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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鶴邊走邊掉眼淚,狠狠咬著唇,飛速奔跑起來。

他衝撞開玉墟殿的門,被門檻絆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風鶴驚訝地看著他,上前將他扶起:「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驚鶴咬牙道:「事不宜遲,趕緊修書一封,由我親自送往戰場,就說雲殊華身患重病,命懸一線!」

此時,星築之中的雲殊華又被疼痛折磨著醒來。

他扶著床邊,在枕側摸索,半晌才掏出那串風鈴玉佩。

其中一朵玉質的風鈴花碎成粉末,溫涼的觸感貼在雲殊華唇上。

「江,江澍晚……帶我走,離,離開東域。」

雲殊華閉上眼,鼻子一酸。

「我雲殊華絕不能,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死掉。」

第86章 哀矜懲創

收到傳音的第四日傍晚,江澍晚悄悄潛入星築之中。

密謀出逃清塢不是一蹴而就的小事,箇中計劃還需仔細敲定,在此之前,他還需要再次確認雲殊華的態度。

這夜,江澍晚方踏入院中,一眼便瞧見雲殊華衣著整齊坐在石桌前等著他。

與先前相比,雲殊華今晚的精神狀態好轉許多,一瞬間仿佛又變回從前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他支著下巴,神色懶怠,餘光瞟見走過來的人影,這才慢慢地端正坐姿。

「既然來了就坐吧,我這裡可沒茶招待你。」

雲殊華長長的羽睫微動,雙眸抬起冷淡地看著他。

江澍晚聳了聳肩,一拂衣擺在他正對面坐下:「殊華,今夜你我議事,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擾吧?」

「風鶴與驚鶴不會在日落之後踏入星築,」雲殊華不屑道,「現在你倒是擔心起來了,從前夜夜闖我屋門的時候怎麼不怕被別人看見?」

江澍晚沒法反駁,撇嘴說:「別罵我,出逃清塢山是大事,我是怕隔牆有耳。你怎能保證這些天清塢山上只有你與那兩個小侍?既然我能想方設法闖進結界,別人自然也能。」

話沒說完,他看見雲殊華尖刀一般銳利的眸光向他飛來,倏然噤了聲。

雲殊華面無表情沉默了一會,站起身向院外走去。

江澍晚的擔心並不是全無道理,為保證萬無一失,還是再三做個確認為好。況且這兩日,他總覺得星築里有自己以外的人來過。

可若是細細追尋其中的蛛絲馬跡,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雲殊華四處走走停停,認真打量了一會,不知不覺便走到景梵的院落門口。

他的腳步像生了根,怎麼都走不動了。

看著院中熟悉的一草一木,雲殊華衣袖微拂,對緊閉的屋門行了一個大禮。

「徒兒不肖,再過幾日便要離開清塢,此番出走即便是叛徒所為,徒兒也認了。」

雲殊華緩慢跪下來,背脊挺直,輕聲道:「縱然你會生氣,我也要這樣做。」

他彎下身拜了三拜,模樣莊嚴且鄭重。

待回到院中樹下時,江澍晚早就等得有些不耐了。

「你去做什麼了,怎麼這麼久?」

他抱臂挑了挑眉,一眼望見雲殊華雪白的衣衫上沾著些泥土,心中疑惑更甚。

「不是你擔心隔牆有耳的嗎?我只是檢查得仔細一些,」雲殊華皺眉道,「現在這裡是安全的,總歸可以說了吧。」

見狀,江澍晚點點頭:「你可知那兩名小侍何時會無法抽身看顧結界?」

「……大約每隔三日,風鶴與驚鶴便要在入夜時分為天音石護法,直至天亮,」雲殊華說,「今夜正好是護法之日。」

江澍晚嘖了一聲:「好,那我們便趁那個時機逃出。不過,傅徇傳授的方法僅夠一人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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