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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老闆,孫建航在年輕人對面坐下。

對方抽出紙巾擦擦嘴,眼裡露出些許笑意:「怎麼孫局長一見到我,就像見了債主一樣。」

隨著他的動作,衣領間露出一根細細的金環,襯著格外蒼白的皮膚,倒像是時下年輕人喜歡的裝飾。

孫建航的神情卻變得嚴肅,恐怕只有知情人才能理解那看似輕飄飄的「項鍊」的意義和重量。

——四年前,接到匿名線報,海京市郊外多出一名逃犯身中數槍死亡的屍體,而現場有不止一人的足跡,更有大量的另外一人的血跡。

當時外面所有人都正為尋找這個犯人繃緊神經,犯人卻已經死了。孫建航擔心其中有變故,緊鑼密鼓的安排下去,很快檢測報告出來,孫建航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後繼續滿世界的搜查,可一個剛成年的預科班少年,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最糟糕的是,連屍體都沒找到。孫建航連報數日失蹤,在終於得到確切消息的那一刻,親自踹開了以鮮明樓的名字開的賓館房間。

鮮明樓卻不在房間裡,而被眾人找尋多日的少年,就在房間裡的大床上,陷入深深的昏迷中。

當時孫建航也被家屬折騰的夠嗆,好不容易找到人送去醫院,經過無數次檢查,醫生告訴他們,這人已經昏迷了一周以上,難保不是「其他原因」,所以能不能醒的過來,得新建局的人自己查。

問題就是孫建航這邊自己人也看不出什麼,魂魄都在,如同疲勞過度一般睡著,尤其氣人的是,這小子昏迷中靈根也能自發運轉,就是醒不過來,真不知道他這究竟算不算昏迷。

只是當時,據他大哥林釗說,找回來的趙奇秋身上,並不是沒有變化,相反,多出了許多東西,大體分為兩類,一類是傷痕,另一個,就是這枚細細的、怎麼都弄不斷的金環。

當老鐵鉗都拿這金環沒辦法的時候,孫建航已經有了個荒誕的猜測,隨後總局行動部的張抗也被驚動,在病床前掂起那金環看了一眼,就說:「別忙了,這是伍百年管犯人的東西。」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病床前林釗的手腕,又道:「或許也是種保護手段。」

但在場的都覺得,張抗的眼神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孫建航這才想到,林釗雖然說出這金環是突然出現的,卻沒有過多的關注,似乎早已認定這不是普通的金環,而林釗手腕上的金色錶帶,也似乎和林釗的行事風格不符。

孫建航只能猜測,兄弟二人和伍百年的關係,或許比大多數人想的更靠近。

而少年身上原本就有許多舊傷疤,林釗說的另外多出的東西,是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紫紅色新傷痕,這些傷痕相互重疊,大多呈樹狀,枝丫交錯,十分可怖。這樣的傷痕雖然離奇,卻也有跡可循,孫建航在靈氣重啟前就見過類似的傷痕,而得到這些痕跡的人,往往都是被雷劈過而僥倖活下來的,所以仔細分辨,這些傷痕也呈閃電狀。

成因是又一個謎,孫建航也記得,當時張抗公務離開前,收回深深凝視少年的眼神,說道:「這不是簡單的生魂受創,等吧。」

這一等就是半年,半年後,小護士們都傳,少年先是抻了個懶腰,才沒心沒肺的醒了過來。

就連孫建航都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在昏迷期間,他每隔一段去醫院,都能得到那些傷痕在逐步消退的消息。

此時眼前的人看起來也依舊身體欠佳,但孫建航知道,這小子從小就這樣,骨頭懶,皮子白,總像日頭照不到他身上似的,毫無年輕人該有的血色。

尤其最近幾年長開了,更沒幾個人相信他是個基因譜層面的純種人類。

想到這裡,孫建航頭疼之餘大大嘆氣:「可不是債主嗎?」還是局裡主動送上門去欠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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