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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抬手喚了聲,一個笑容和藹的男人跑過來問他是不是今晚的酒食有問題。

「沒有,豬油渣很好吃,」霍湘說,「冰球鑿得也很專業。」

但最專業的可能還是陶掌柜,真的有一個晚上鑿了五十顆冰球。

「我是野合的掌柜,我們之前做過產品聯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嗯,你還記得當時跟你對接的那個女生嗎?大波浪,對,很漂亮笑容很有感染力的那個。」

「這樣啊,好的,嗯嗯,打折就不用了,我就過來轉轉,好的好的,也歡迎你下次來野合玩。」

這位店長跟他一樣聯繫不到甘草。

霍湘於喧鬧結束之前離去,讓酒香被夜風吹散,跟隨城市迎來又一次睡眠。

第二天他把記錄下來的旋律用樂器彈奏出來,整編成新的初樣。

要製作的曲目很多,要去的酒吧不少,接下來幾日他都忙於這兩件事。

期間陶權的電話不曾缺席,大三元也來過幾次,照舊撂下當季水果就消失在漫漫水杉屏障。

是夜,霍湘獨自走在城南的街頭。

他已經習慣了店長們略帶遺憾的表情,甘草對他們來說也是一陣風,和煦地吹過,不留痕跡。

不知不覺,他漫遊到一家絡繹不絕的商場,與無數陌生人擦肩而過。

沉寂的兩年沒怎麼出門,出門也是去超市之類的地方,再往前推,天鵝航道時期,那時就更不怎麼去熱鬧的地方了,每次出行都被鎖在保姆車,很少像今天這樣無目的漫遊。

望著結伴歡笑的人群,霍湘忽然有種微妙的感慨。

這幾天見到的人比他一年加起來都多,且每張面孔都沒遇見第二次。

該怎麼說呢,……世界真是遼闊啊,而他竟然想在如此遼闊的人海中尋找一個故意躲起來的人。

風拂面頰,吹進他的眼睛,冰冷幾瞬,再則轉逝。

紀錄片一共講了三個店鋪。

第一家是一戶宗族開的燒烤,他們最年幼的小孩臨近中考,每天放學都會來幫忙,一邊背單詞一邊把土豆切成片泡進桶里,霍湘記得他瘦削的雙臂。

第二家是一對老夫妻經營的早餐鋪,他們的雞蛋餅很大份,遇見熟人會多加一條粉嫩的裡脊肉,霍湘記得老奶奶問過一個客人是不是要搬家了。

第三家是兩位大學剛畢業的好朋友,她們放棄白領生活選擇搞腸粉店,兩人對未來充滿期待,在天沒亮時醒來忙作,霍湘記得她們給彼此取了可愛的暱稱。

它所表達的不僅是美食本身,還有被美食串聯的家人友人愛人。

「餵?」跨江大橋,疾馳的車流旁,霍湘給陶權打去語音。

語音那邊很吵鬧,依稀聽見晴姐在罵人,電話說:「我在呢,咋滴啦?」

「晴姐在罵你啊?」霍湘對江面的波浪說。

「沒有,罵焦爍呢。」陶權笑道。

接著電話那邊傳來另一個聲音,大聲說你別放屁,明明罵的就是你。

霍湘笑了笑,目光游移至天邊的月亮,今晚是盈月,「你給我說的那個玄學,它靈嗎?」

陶權稍加思索,「靈的,就是他們幫助我理解了真實的自己。」

「理解自己?」

「我覺得你大概不想聽。」陶權那邊笑著說。

霍湘大概能想像這是種尷尬的笑,正色道:「你願意講的話。」

「嗯……」陶權頓了頓,「你踹衛天城那晚,我不是說了一句我不喜歡你麼……就,挺窩囊的,我居然撒謊了。」

「當時我特別不能接受我對你說謊,一個想不通……就去跳西湖了。」

「你別誤會!我不是自殺哈,就,煞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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