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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三步,他進入了巷子。

在他第四步的時候,車前的女人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整條巷子都陷入黑暗,有人把車燈關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霍湘陷入一陣失明,看不清眼前的所有,只聽得到天上的煙花嘭嘭地炸。

下一秒,一樣東西刺入了他的側腰。

疼痛像墨滴入水,痛感轉瞬擴散至全身,霍湘完全沒料到會被捅一刀,沒能吼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身前的人說話了,霍湘看不清她的臉,但聽出這不是甘草的聲音,「但你別再找我們了。」

女人猛地拔出刀,霍湘一口涼氣倒灌進肺管,整個人往牆靠去,「你……」

雙眼仍陷於失明,霍湘左扶右靠,想直起身,但實在沒有力氣。

女人往前一步掰住他的肩膀,「西邊五百米是醫院。」

下一秒,肩膀傳來一聲霍湘未聽過的骨響,清脆得令他想起三角鈴。他脫臼了。

身體失重倒在地上,眼睛吹進揚起的石塵,乾澀的眼珠有想流淚的趨勢。

霍湘管不住眼睛,所有注意力都在腰部和肩部,捂著的側腰流了很多血,身體因痙攣而顫抖不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天頂奼紫嫣紅的煙花喚回了視覺,兩道摩托車影碾過餘光,隱沒於夜色。

鑽心的疼痛引出了眼眶裡的淚,這大多是生理性分泌。

淚水打濕了頭部周圍的地磚,現在是一月底,正是大地最冷的季節,霍湘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會死掉。

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他一直在調整呼吸,可惜任憑意志如何堅強,都控制不住狂躁的心率。

出去右拐是西邊,可他能不能走五百米還是未知數。

接著,霍湘嘗試站起來。

幾次過後放棄了,腰上的血就像斷線的絨布窗簾,層層下墜。

還是打電話叫急救車吧。

他有一條胳膊暫時廢了,只能用捂住傷口的那隻手掏手機,結果因為手上都是血,連解鎖都搞不定。

他咬著牙把手指的血抹在褲腿上,打120不需要解鎖,只要觸發緊急撥打即可,不是什麼難事。

巷子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高挑的身影跑到霍湘面前。

「看什麼?以為我是陶權麼?」

這人說完低身抓起霍湘的胳膊暴力將其復位,一切發生在霍湘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霍湘艱難地抬眼,對上大三元標誌性的頭盔。

「挺牛逼啊你,」大三元說,「這都不叫喚。」

「你能把我帶去醫院嗎?」霍湘從牙縫裡擠出不耐疼痛的字眼,他覺得傷口像是綻放中的山茶花,再拖下去就會變成一團爛肉。

並且不是他不叫喚,是他的家庭教育不讓他因痛出聲,任何時候任何事,母親都希望他不發出任何動靜。

因此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醫生緊急處理傷口,被強行送到住院部,他都沒有發出任何主動音節。

那兩個女孩和甘草認識嗎?

如果認識,為什麼會說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她們為什麼覺得自己在跟蹤她們?

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氣使自己的肩頸脫臼?

無數疑問噴涌而來,霍湘在神志不清中得到了答案。

他從最開始就錯了。

在大三元來的那個晚上他就應該聯繫甘草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愚蠢得像一頭吃不上飯的豬,可笑地認為自己能處理好所有事。

結果是他不僅處理不好,還害陶權受了傷,自己被捅一刀外加肩頸脫臼。

一切都是他陷入偏執的懲罰。

「抱歉……」霍湘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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