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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廷嵩眸光沉了幾分,「什麼副作用?」
「縮短她的壽命。」
宴廷嵩臉色一沉,「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余薇神色冷漠,「這是她自己的身體,她有權利自己做主。」
宴廷嵩對上余薇冷淡的態度,沉默了片刻,「余薇,你希望她早點離開?」
余薇聞言,臉色更冷,「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如果活著是無盡的痛苦,早點離開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宴廷嵩深深地看了余薇一眼,「你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說出這句話,還是以一個女兒的身份?」
「不管是她的主治醫生,還是她的女兒,我尊重她的選擇。」
「廷嵩。」
宋清荷的聲音響起。
宴廷嵩應了一聲,走出了偏廳。
宋清荷見他表情有些嚴肅,擔憂地問:「廷嵩,你這是怎麼了?」
宴廷嵩看著她消瘦的臉頰,搖搖頭,「累了嗎?累了就歇一會兒。」
「不累。」宋清荷笑著看他,「去洗手吧,飯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余薇也從偏廳里出來,宋清荷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更甚,「薇薇,我今晚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你要多吃一點。」
余薇走到她身邊,「感覺如何?」
「這兩天感覺力氣多了不少,我已經能自己走一小段路了。」
余薇頷首,「一會兒吃完飯,我再幫你針灸一次。」
「好。」
晚上幫宋清荷治療完,余薇從別墅離開,她想到什麼,吩咐司機去了殯儀館。
車子停在殯儀館外面,開車的保鏢,透過後視鏡看了余薇一眼,「余小姐,殯儀館已經到了。」
余薇應了一聲,沒有下車,只是安靜地坐在車子裡。
不知道坐了多久,總算在殯儀館門口看到了宴文洲,他穿著一身黑衣,從裡面走了出來,掏出煙盒,走到一旁的角落裡點燃了一支煙。
他的模樣有些憔悴,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茬,眉眼中透著幾分疲憊。
一支煙還未抽完,顧廷森過來找他,他皺著眉心,將煙熄滅,跟顧廷森一道往回走,走到門口,似有感應,向車子的方向看了過來。
明明隔著車窗,余薇卻感覺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握住門把手,莫名地有些緊張,想要打開車門,就見宴文洲收回視線,跟顧廷森一起走了進去。
余薇鬆開手。
又坐在車子裡等了好一會兒,意識到他不會再出來,余薇讓保鏢開車離開,原本來這裡,也只是想要看他一眼而已。
沈美玲的葬禮辦得不算隆重,卻也很風光,有宴文洲坐鎮,葬禮上來了不少人。
葬禮當天,陽光明媚。
送葬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
宴文洲站在墓碑前,他特意選了沈美玲生前最漂亮的照片放在墓碑上,陽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可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笑了。
旁邊是孫海權的墳墓。
宴文洲有些頹然地坐在墓碑前,「你特意留下他身邊的位置,就是為了跟他葬在一起,對嗎?」
回應他的只有風聲。
「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對嗎?」宴文洲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你死,我只是希望能在保護她的同時,想辦法讓你活下去。」
可是他怎麼忘了,他的母親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她可以認識到自己犯了錯,她又怎麼會執著這麼多年?
宴文洲抬起頭看向天空,陽光有些刺眼。
刺痛他的眼睛,有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他想到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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