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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淙也若有所思。

她房間裡的荼靡枯萎了。

看來要找機會送新的過去。

男人這三年晚上有的時候資料看久了,會戴一些低度數的眼鏡。周淙也把眼鏡拿下來,用深藍色的絨布擦拭著,動作優雅中也帶著幾分隨意。

「她這麼晚在練書法嗎?」

錢誠:「是的。」

周淙也:「看到她寫什麼了嗎?」

錢誠:「這……周總,您太難為我了,我就是去倒個垃圾,而且您忘了,我當年是理科生來著。」

不像周淙也,全能型,專業學的哲學社科,還能跨專業學法律,現在做商業還風生水起。

錢誠很純粹,當年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全國高考理科狀元罷了。

就是餘光掃過的功夫,他哪裡知道白枝寫的是什麼?

周淙也卻漫不經心:「你把你看到的字告訴我就行。」

錢誠想了想:「好像有個士,還有個耽。」

男人放下絨布,看向窗外。眼鏡也收進眼鏡盒裡。

頓了一秒。

下一秒,笑了。

「呵。」

一聲輕笑,幾分涼薄。

錢誠在前面打量地看著他:「周總,您這就猜出來了嗎?」

周淙也掃了他一眼,還是「嗯」了一聲。

錢誠雖然很好奇,但他是沒有膽子去問的。只能說:「哦哦,那就好。」然後就專心開車,唯獨周淙也饒有興味地看著窗外,嘴唇掀著一些興味盎然的笑。

竟然是《氓》。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男人若是戀上你,要丟便丟太容易。女人若是戀男子,要想解脫難掙離……

大晚上一個人在書房裡練字,練得還是《氓》。

白枝,你是多不想對我動真情?

不過,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你也在怕?

也在像當初的我一樣,害怕會陷落,所以在竭力控制著自己?

想到這一茬,男人封閉多年的心,隱隱又有新的熱流在涌動一般。

他捻著拇指之間不知道是有還是沒有的物質,良久抿著唇笑意漸深,那種心臟如同被熱流裹住的感覺,讓他熱血沸騰。

回到溪墅後,周淙也看著那幅曾經親自出於他手,火災中倖存,一直保留在保險箱裡,大大的四個字。

「君子慎獨」。

一樣的手筆,曾經他也這樣做過。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竭力控制自己、需要寫這四個字,不去想她的呢?

大概就是那天在酒店陽台第一次對她硬後回來第二天的晚上。

那時他跟洛菲還有婚約。

那晚,他想起她在水邊。衝動之下無比想用那個項圈,在浴室中消解自己的欲望。

可而那時的她還在上學、他們還不夠了解彼此。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能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做那樣的事。

所以最終他把項圈鎖進了抽屜。用毛筆大大地寫下了「君子慎獨」。

但碰上她的開始,就已經離「君子」這兩個字越來越遠了。

這是他這三年唯一想明白確定的事。當你越想要克制自己不去想一件事的時候,自己往往會越發脫離克制。

所以,他再也不會用這種方法壓抑自己的欲望。

不是再去書房,練什麼書法。

而是到了地下的影音室,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的光色,映在他高挺的鼻樑上,眉骨,薄唇。

浸染著他五感五官的每一寸。

視頻的聲音,傳輸在他的耳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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