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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覓帶琳琳去了劇院的洗手間。

出來時，封詣尋已等了幾分鐘。

琳琳迅速小跑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爸爸！」

他順勢將她抱了起來。

一家人緩步往外走著。

琳琳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衣領上，「剛才我問媽媽，為什麼我不能站著撒尿。」

封詣尋接話，「媽媽怎麼說？」

琳琳歪頭，「媽媽說，因為我不是男孩子。」

「嗯。」他應聲。

小女孩問：「那爸爸是男孩子嗎？」

他說：「爸爸是爸爸。」

她好奇，「爸爸只能站著撒尿嗎？」

一旁的遲覓喊了她一聲，「琳琳！」

不過某個男人比她冷靜多了，回答也很淡然。

他說：「都可以。」

琳琳還是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是嗎？」

他想了想，說：「注意乾淨衛生就好，勤洗手。」

她若有所思，「噢。」

封詣尋說：「沒有規定說，男孩子和女孩子分別要怎麼樣。」

很多生理知識，她會慢慢了解的。

遲覓覺得他還真挺有耐心，她有時候，反倒顯得大驚小怪了。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她問起了假期的安排。

「我們是不是去法國？」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著懷裡的女兒，「嗯，覓覓不是說了，要去嗎？」

遲覓回想起一些事，說道：「話說，你在法國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他的回答無波無瀾，「也沒發生什麼。」

她有些不信，「是嗎……」

他那位姐姐所說，情況好像很嚴重。

封詣尋沉默了幾秒，仿佛是在回憶，思索。

片刻後，他才說：「很普通的事情，每天吃飯，睡覺，還有，想你？這大概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遲覓聽罷，又嬉皮笑臉起來，「好聽，我愛聽。」

她在停車場裡找到了她的小寶馬，從包里翻出車鑰匙的同時，順口問他，「你開車來了嗎？」

封詣尋放下琳琳，「我帶了司機，到的時候，就已經讓他開車回去了。」

他自然是知道遲覓今天有開車過來。

小女孩繞著爸爸的長腿，自得其樂地轉悠了兩圈。

遲覓腦袋鈍鈍的，恍恍惚惚就接了一句，「哦，那你坐我的車？」

封詣尋：「……」

半秒之後，他問道：「那我走路？」

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有了什麼後遺症？

「……」

遲覓怔住，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就好像，一時間忘了他們是夫妻，他們要回同一個家似的。

遲覓慚愧地低頭，遞上車鑰匙，「對不起，老公，我失言了。」

「你開就是。」他一臉勉為其難原諒她的樣子。

她訕笑起來，給他和琳琳拉開車門。

回家的路上，封詣尋抱著琳琳坐在后座，繼續說起一些她該知道的生理知識。

比如說，她要有自己的身體主權意識，不能讓陌生人亂碰她。

如果有心腸很壞的陌生人騙她什麼，一定要及時告訴爸爸和媽媽。

琳琳認真地聽著，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得出結論——媽媽是最壞的那個。

只有媽媽，老是爬到自己的床上來和自己擠著。

只有媽媽，喜歡撓她咯吱窩，碰她的身體。

遲覓開著車，想起假期的事。

她打定主意，去了法國之後，要問出一些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