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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鎮弘知道她和他沒話,但還是強迫自己來探望他這個老傢伙。

他苦笑起來,說:「為了他,還來見我這種令人討厭的老骨頭,辛苦你了。」

「呃……」她果然無法反駁,一時有些尷尬。

有種心事被戳破的感覺。

封鎮弘正想開口,讓她回去休息,遲覓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略顯僵硬地拿起了手機。

低頭瞧了一眼手機屏幕後,她遲疑著說:「是,他的電話……」

「接吧。」他和她都知道,他們說的人是誰。

遲覓接起電話,封詣尋便問她去了哪裡。

一副生怕她又跑了的樣子。

她握著手機,遲疑不決,幾秒後,才支吾著告訴他,她在封鎮弘這邊。

他說,馬上來接她。

很快,電話被掛斷。

遲覓望著斷線的手機屏幕,微微發愣。

封鎮弘說:「他怕我嚇著你。」

「大概是吧。」她還是尷尬著。

比起重病在身的親生父親,封詣尋其實更關心她。

這淡漠的父子關係,讓封鎮弘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馳騁商界數十年,半條命躺在棺材裡的他,終究什麼也帶不走。

骨肉親情,也真是虛幻且縹緲的東西。

而這孤獨死去的懲罰,是他活該。

遲覓到底心軟,見不得他這副樣子。

雖然她知道,封鎮弘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她一絲一毫的可憐。

她低聲說:「有空的話,我就帶琳琳過來看您。」

封鎮弘淡淡說:「你走吧,等他過來,一會兒又要覺得,我把你怎麼樣了,他現在沒那麼想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他。你放心,當年的事情,我一定會全部跟他說清楚。」

談不上相看兩相厭,只是沒必要自討沒趣。

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都心裡有數。

遲覓只好緩緩起身,離開病房。

想到一會兒封詣尋要來,便在住院大樓下一個小籃球場附近,尋了個長椅坐下。

有穿著病號服的人在散步,有探望親友的路人面無表情地從她面前走過。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

沒有她認識的人。

遲覓捏著手機,併攏著雙腿坐在椅子上,有些無神。

她有時候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人,總會覺得世界很大。

這麼大的世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何其有幸的人,才會被愛連接在一起。

比起金錢,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罕見的奢侈品。

當安望寧與遲正余離婚之後,她很少靜下心來去思考,到底是懷著多大的決心,哪怕是被她傷到體無完膚,那個男人,也要回到這個地方。

她只是,固執且彆扭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以為是地做著對他好的事情。

遲覓幽幽收回視線,百無聊賴地翻看起了手機相冊。

失去十年記憶的她,總是一點小事便能哈哈大笑。

看著自己攬著琳琳在沙灘上的照片,她無奈地笑了笑。

——做一個笨蛋媽媽,也沒有關係。

沒有誰規定,受了傷就不能再快樂了。

那麼多簡單的道理,她竟好像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發愣許久,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封太太,是來替我盡孝嗎?」

封詣尋提著一個小紙袋,筆直地站在她面前,言語有幾分他常帶著的陰陽怪氣。

遲覓怔了怔,抬眸看他,一時之間又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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