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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反鎖好後,萬辭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睡在床上,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大伯過來敲門。

他知道萬辭是在家的,上山前就看到萬堅山帶著家人出門,卻唯獨沒見到萬辭的身影。

現在屋裡又從里反鎖,裡面的人肯定就是萬辭。

見沒人理會,他便對著屋子裡吆喝了一句:「等你爸回來跟他說,窯頂那兒鬆了,這兩天先別過去。」

萬辭睜著眼,裝作睡著了躺在被子裡。

發燒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萬辭渾身都很冷,噁心到想吐,腦袋沉重,仿佛隨時都要昏過去。

可現在不能睡。

她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一旦躺著,困意便時不時襲來。

無奈之下,萬辭只好下床,試圖做點什麼發散一下注意力。

忽的,她被床底下露出一角的箱子給絆了一跤。

萬辭急忙扶住床,這才沒摔倒。

她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個箱子給吸引。

那是萬堅山用來放幹活工具的,萬辭之前就見過父親打開,從裡面找出需要的螺絲刀和卡尺。

不過前段時間他將裡面的東西都換成了廢舊電池和燈泡,說是這種東西扔了怪可惜的,於是便騰出箱子來給裝好。

此後十數年,那個箱子一直放在萬辭床底深處,沒人拿出來打開過。

萬辭盯著那東西看了好一會兒。

她記得早上起來的時候,這個箱子可沒有像現在這樣被拖出來。

好奇驅使她將箱子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老式木箱。

上面掛著一把生了鏽的鎖,但這對於沒有鑰匙的萬辭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她從床角抽出一根鐵絲,卷了幾下後插進去,很快便傳來了鎖開了的聲音。

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當當堆積著廢舊物品,大多是燈泡、電池,也有各種型號的生了鏽的釘子。

但萬辭在這一堆雜物里瞥見了最底層壓著什麼東西。

她撥開電池和燈泡,把那份被兩張報紙仔細包裹住的文件給拽了出來。

現在距離萬堅山他們回來還剩半個多小時,於是萬辭便小心地拆開了報紙。

看清裡面的文件後,萬辭捏著報紙的手都在抖,眼中划過不可置信。

她將那幾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將上面所有的信息都記下來後,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又把東西一樣樣放了進去。

直到聽到家裡人在門口跺雪的聲音,萬辭才從被窩裡睜開眼,但就是不起身去開門。

丁平惠敲了好幾下門,裡面都沒反應,氣的她忍不住喊道:「萬辭!你死了嗎?聽不見我們回來了?!」

隨後萬堅山的聲音響起,「沒事,她發著燒呢,這會兒估計是睡著了,聽不見正常,你們先去廚房生火坐會兒取暖,我去山上炭窯看一眼,讓大哥盯了一上午了,總得去一趟才行。」

丁平惠不情不願道:「就她嬌貴,睡一早上了還不起。」

萬思文無語地推開廚房的門,對母親道:「先來生火吧,我快冷死了。」

說罷,幾人便各自挪了地方。

萬堅山默不作聲地往山上的炭窯走。

剛把火生起來,萬辭就從裡面打開了門,隨意披了件外套,順著萬堅山走過的路線跟去。

丁平惠一見,登時就罵起來了:「剛剛喊你跟聾了聽不見是吧,現在又要往哪兒溜?」

萬辭並未理會這人,她緊緊攥著拳,快步跟上了父親的腳步。

沒一會兒,半路上,萬辭望見大伯攔著萬堅山說:「我早上看的時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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