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失望 (第3/6页)

你看,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圣恩者和平凡者不是同路人啊。人宰牛杀羊,拿猴子和小白鼠做实验之后,需要为它们的死负责吗?何况在人与人之间,还有权利、地位堆筑的壁垒,保护着像奥兰德家族这样凌驾法律之上的特权阶级。

我嘛,算是一条乘风起势的渔船吧?你要是拿正义和法律作借口来掀我的小船,我得替令尊好好教育教育您枉己正人的德性为什么最讨人嫌。”

伊利亚并未回应他的讽刺,而是解开长辫,像是披散着金色的星焰,端的是漫不经心:

“奎睿达先生,这是您的家园,您最后的避风港吧?”

“嗯?”

“您今天发动了几回祈信之力呢?”

鲁哈迈用双手摁压颅侧,头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他捡起切开了胖子尸体的海员帽,先让染黑了帽子的血液滚到空气中,再戴正帽子去斜视那个不通礼数的女人,说:

“也许他们说得对,你只是个被博萨人的血液污染的野种。虽然我的力量略有损耗,但教训你还是绰绰有余。”

“暴露本性了啊,奎睿达先生,”伊利亚把手伸向肩头,握住从肩膀里生出的剑柄,慢慢将之拔出,让寒冷的剑芒霸占了鲁哈迈的目光,“你作的那些恶,我并不关心,我只知道…你死了,有人会很开心吧?”

看见剑身那双蛇盘绕的花纹后,鲁哈迈的神情泛起了憎恶的嫉恨。他控制不住颤抖的嗓音,几乎是贪婪无底地奸笑道:

“帝皇利刃、帝皇利刃,圣痕啊圣痕,你从奎睿达家族抢走的帝皇利刃啊!你送给朝晟人的战利品啊!

哼,你这小鬼,难怪瞧不上我啊,感情是投靠了他,给他看家护院守小孙子了!他出手倒是大方嘛,一柄最为致命的圣器,不能白白送给你吧?可要是你以为靠着这件死物就能打败我,你的想象力就丰富到堪称喜剧了。

想要战胜我?回娘胎里再修养个三十年吧!当然,你可以逃得远远的,等你的短命鬼老头魂归天国了再去抢你们家族的圣器,那么一来,你的胜算勉强能有个五成吧!至于现在…

杂种小婊子乌塔维娅,展示你的祈信之力吧。”

伊利亚两手举剑而微微颔首,毫不理会对方的语言羞辱,冷漠的视线上瞟而去:

“我很讨厌别人叫我乌塔维娅,那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伊利亚·格林。”

话说尽了。利刃的寒芒顺光突入,刺破了黑暗,飘洒出美过桃红的血花。

在阿格莱森当家的博萨饭馆里,胡特用一把小军刀割开花面狸的脖子,整得鲜血如水枪激射在墙。厨师见状,立马帮他按住花面狸,用粗鲁的手法掐得花面狸无力挣扎,好用铁盆接住温热的鲜血。

等可怜的小动物停止了呼吸,胡特把手放进热水盆里搓了又搓,感叹着错开尴尬:

“哎!这刀真快啊!你们用着不怕伤手?”

厨师把杀好的花面狸扔进铁桶,倒满开水汆烫了几分钟,徒手剥起茂密的兽毛,不屑地说:

“傻瓜!生手才会割自己指头!还有,这种野味啊,最喷香的就是那盆血!你搁墙上涂的鸦,最少费了半碟菜,二十威尔保底!”

正这时,老板闯进后厨,提着一个塑料桶走到厨师旁边,拧开桶盖深吸几口,恋恋不舍地说:

“这叫什么话嘛,咱们自家人吃饭,用不着算钱!别斤斤计较了,邮购来的老家烈酒,运费比采购价还贵!省着点儿用啊!”

厨师眼冒金光,先拿碗尝了两口酒,再朝着油腻的电灯泡呼了口气,那神貌,简直是销了魂。喝完,他倒了小半桶酒备用,刷刷几刀便剖分了花面狸,把吃不了的肺叶肠子胆囊扔到垃圾桶喂野狗野猫,挑出蛋蛋和肝肾,连剁成块的肉一起打了花刀下水煮。待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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