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旧神 (第2/5页)

经念毕,他们争论起老朋友的死因。甲乙丙丁四位大爷坚称老朋友是说了犯忌讳的话,被「网」千里追魂了。而大爷戊则掏出一本小薄薄,翻找相应的记录来反驳他们:

“不中不中!老司头是自杀嘚!恁瞅瞅,俺的本本记的有!何年何月哇,他醉了同俺说过——只要我先自杀,祖老头就莫法杀了我!”

大爷甲骂道:

“狗娘养的,可把你那记仇册放下吧!我看,你这种龟孙儿是天生的密探,就适合给祖老头拉清单!”

大爷戊扬起没喝完的茶汤撒向大爷甲,怒喝:“哼,俺给你的劣行都记上了!将来拉清单,俺头一个当污点证人!头一个举报你!”

大爷乙笑乐了:

“好得很!以后逢了新人,我便说你也曾是个正经人,哪知晚节不保,走了投敌的邪路!”

他们的对话好比加密通讯,听得刘刕头脑不清醒,禁不住发问:

“清单?什么清单?”

大爷丙嚼起干烟叶,故作高深地说:

“年轻人,祸从口出啊!莫听你家老人言过?万一口这风不紧,拉了祖老头的清单,脑瓜要开成蒜瓣!”

大爷丁抢过戊的记仇册,看过以后勃然大怒:

“老子赚钱?老子是黑心奸商?赚赚赚,老子赚了你老婆裤兜里所有的钱,你满意了吧?你个西南佬的,吃我一笤帚!”

大爷丁刚抄起笤帚殴打大爷戊,一位身着宽松黑袍的梁人老头便推门而入,一句话喝得所有大爷立正敬礼,全无起哄之态。

这位梁人老头生得壮硕,一脸络腮胡,嗓门更是中气十足:

“哎呀,你们的精气神还是这么活泼,就像年轻人的海绵体一样富有毅力啊。”

络腮胡老头拉过一把凳子,坐到两位患者的床中间,拿起那把茶壶,且叹且悲:

“你们还真给老司给喝下肚了?唉,他这一生,就是蚍蜉,好似一场梦,突出一个胆魄不足啊。

你们先解散吧,我有话要同这位小兄弟说说。”

这声令下,大爷们仿佛听了起跑的口哨,连滚带爬地拥出病房。老头笑呵呵地转向刘刕,伸手以握,说:

“小兄弟,别害怕,我姓张,战时担任过前行者。大地安宁后,我习惯了动荡,不想回国,自愿来狄洲改造这些不稳定分子,是狄洲收容所的第一任所长。所以啊,他们见了我,如见祖老先生的鬼魂,慌得前列腺钙化啊!”

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刘刕心里一咯噔。这可是他首次在现实中见到前行者,言谈更恭谨得当:

“那我该称呼您为…张老?张先生?”

“你倒是机灵,不会乱喊什么所长,比他们懂规矩。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道个歉。让赵小姐格外关照你的命令,是我下达的,谁承想,起了反效果。你也别怪她,她啊,是在这里待的太久,不懂人情世故,又被她的父亲迁就惯了,总觉得我们是她爹的同党,偏爱跟我们对着干。殊不知,我们和她父亲,不是同路人啊。”

不是同路人?身为朝晟人的常青武神,和朝晟不是同路人?

刘刕不曾多想,脱口便问:

“为什么?”

张先生笑容可掬而稍显倦怠:

“年轻人,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啊。这等于是格威兰人娶婆娘,在新婚当晚,发现婆娘屁股上纹着前男友的名一样,不说就戴一辈子绿帽,说了就成泄露妇女隐私,要缴罚金坐牢啊!”

张先生的语言过于清奇,刘刕重整了好久思路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要是上不了台面,您怎么会找我面谈?”

张先生笑眯眯地瞧着他,眼光仿佛射穿了墙,吸来房外的冷气,让他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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