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追究 (第3/5页)
后连那透明都融化掉,溶解为没有具象的虚无。
在这虚无的世界里,唯一清晰可察的,正是他体内的祈信之力——
无比纯粹、无比驯服的祈信之力。
原来,专注就是最完美的境界。
当赛尔醒来时,旁观的孩子们无不捂嘴惊呼,只因他周围的青草被一阵人为制造的飓风压倒。原来,是他以五指杵地时,动作太过生猛,竟生成了席地的狂风。可细细一看,他的手指却未插入泥土分毫,连泥土上的一朵娇嫩小草都不曾压伤。
好似倒灌的天谴怜悯万物,在洗刷世界的前一秒分为毛毛荧光,把无穷的威力化解为美好的希望。
赛尔抽回手,望着粘在指尖的泥土,忍不住地发呆。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他成功了?他做到了?他成功了!他做到了!
没错,他已然重起炉灶,是时候把挑战先祖的心愿安排上日程了。
现在,还是先向受惊的孩子们解释他刚刚的行为,然后把汤分发给老人们吧。
先喝到汤的当属馋嘴的孩子和在绿地上休闲的老年精灵。一位拄拐的木精灵老头子改自带配菜,用水果刀划拉着刚从菜园摘的新菜,给菜则唰唰片成细丝,倒入热汤中浸泡,再戴起假牙,嚼得嘎吱响,好似尝了帝皇的圣餐,幸福至极。一位裹绒布的木精灵老奶奶要来他的小刀,从矮树上摘了浆果,割开后挤入牛骨汤中,让原先浓白的汤色泛了橘黄,看得那位被拿了小刀的老头子目露难色:
“咦,酸浆果配咸肉汤?还得是你们的口味刻薄,我可咽不进去。”
“叽歪什么?酸咸口没尝过?”老奶奶作势要往他碗里挤浆果汁,晃得他侧身挡碗,“哈哈,瞧你那熊样,你生下来那会儿还是我给你换尿布,谁想到你这身子比我还差。”
“我打过棕皮,中过枪,有旧伤!”
“别啃你那烂菜叶子啦,听阿姨的,喝点儿酸的胃口好!”老奶奶揉着乌黑的眼眶,望向赛尔的眼神里充斥着嫉羡与欣赏,“都是人类,这朝晟的孩子比那格威兰人懂事,强了何止千百倍!要我说,咱们黑发的灵长类基因就是好,不会遗传那些金毛棕龟的龌龊心!”
“呦,怎的,春心荡漾了?您绝经多少年了,还能重开春花?”
“没大没小的,叫姨!我是说,这孩子基因真不错,该找个姑娘跟他配对,留在咱们这儿养着也好…”
老头子可听不得这些,捏了片生菜叶塞住她的嘴,叫她端庄些:
“养宠物呢你是!说话不看场合,教坏了小孩子怎么了得!”
这类少儿不宜的言论,此时正霸占了晨曦医学院心理系的教学楼。是黎思德,他搬着铁箱进了教室,关了一公一母两只脱毛野猴,一手拿教鞭,一手捏狗粮。他一抡教鞭,抽得惊风乍起,赶走了同学们的睡意,总算是夺回了带教风范。
他清清嗓子,高嚷道:
“未成年人自觉出列!现在是学术研讨时间,动物保护主义者统统‘盖特奥’!”
天晓得黎思德在念哪国语言,不过同学们罕见地起了性质,无人退堂。他甚是欣慰,再提醒一次:
“欢迎各位提出宝贵的意见!”
眼镜男戴上耳机,主动挪到后排,扮了个苦瓜脸:
“别看我,我没意见。”
“你这本成精的中洲书!我早晚要把你的扁桃体收拾服帖了!”黎思德瞪了他一眼,打开铁笼,放出两只用铁链限制了活动范围的猴子,把教鞭甩到猴子嘴边,喊道,“立正!坐下!立正!坐下!”
这对猴子还真听了他的话,起起立立,立立起起,哪怕教鞭甩到嘴边,也只把眼睛瞪得惊恐,绝不敢有躲闪、反击的动作。相同的表演重复了十几次后,猴子的动作逐渐机械,黎思德忽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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