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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杂活的:“我不喜欢见人,因为很难区分清楚谁被斑点感染了。”

席祥毅略动了下自己的左肩,觉得做杂活的确实区分不清。

席祥毅:“我找到了你,你觉得我知不知道那涂料的放置位置和涂抹方法?或者你觉得你现在能不能突破我拦截地去把那缸涂料给毁了?”

做杂活的呢喃重复起席祥毅话中的关键字“缸”。

是的,他做出的那种涂料不是一瓶或者一罐,而是一缸。米缸的缸。

这个准确的量词让做杂活的失去了侥幸心理,他更不觉得自己能与专业保镖拼身手。

于是做杂活的把席祥毅带到了缸前,接过席祥毅手中的铲子,然后将铲子头——也就是铁质部分——往缸里泡。

彻底浸没,彻底拿出,反复三次;接着再泡进去,顺时针搅一圈,逆时针搅一圈,又反复三次;然后让席祥毅握住铲子柄,并对席祥毅说:“保持这样的浸泡姿势三分钟。你手越稳,最终成品效果越好。”

整个过程都充满了不精确感和说不顺畅道理的多余仪式感。

如果要让席祥毅评价,那么他认为,做杂活的修理发明的很多东西,都像是有某种力量希望那些东西经由他之手出现。

做杂活的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成功的,也无法将他的成功经验教给别人。他做的是无法复现、只有他能做到、且即使是他也只能在特定时刻做到的事情。

席祥毅:这太像是斑点的力量了。赐予某人惊艳的发明,让某人以为自己是天才、是被神所眷顾的。

席祥毅:当这个“某人’内心的骄傲攀升到顶点之时,斑点可能因能量耗尽而消失,也可能是故意抛弃这人,然后这人便发现自己做什么都失败、以前能轻松做到的事情全都显得陌生。他成为了以前一直不被他看在眼里的那种庸人。最终他无法接受现实,于是在自己的平庸还没有暴露向大众之时,自杀逃避。

三分钟到,席祥毅取出铲子,并在铲子头上感知到了灰蒙蒙的能量。

做杂活的也靠近了看铲子,羡慕地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臂力,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席祥毅:你要是有恒心练出我这样的臂力……

席祥毅又看了一眼做杂活的右手小指,说:“你指甲上的污垢能洗一洗吗?你天天用这样一双手吃饭,不怕把自己毒死吗?”这位先生是真发明过毒药的,且还敢一边研究毒药药性,一边吃饭。

做杂活的轻蔑一笑:“我怎么可能让那种蠢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席祥毅:“你相信你现在的成就都是你实力所得吗?”

做杂活的诧异:“当然。不然呢?我一个没后台、没背景的孤儿,这辈子唯一的运气就是被主人看到了我有处理这园子里杂事的能力,我的一切当然都是我凭本事拿到的,不然还有谁会给我?”

席祥毅:可我仔仔细细拆解了你改造的扫地机器人, 哪怕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也确定,以它的结构和材料它能实现扫地功能根本就违反了基础原理。

席祥毅:别的不说, 靠那么简陋的发条来实现续航达到一小时的吸尘功能, 对得起辛辛苦苦研究电池技术的专家们吗?更不要说这玩意根本不具备分析、储存及调用运动路线的部件。还有里面为什么是用刀片做风叶?以及,有着很多易生锈小零件的它没有涂防锈为什么却被设计了自动水洗功能?

席祥毅:“你觉得你看到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做杂活的:“我想起来,你是与宠物同一天来园子的。”他上下打量了席祥毅一会儿,说, “你的肤色不均匀,算是有斑点。”

席祥毅:烤面包才会掐着时间点翻面涂油, 纯靠自然晒出来且欠缺保养的肤色是不会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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