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思想罪 (第1/4页)
在那仿若永夜的世界里,时间被黑暗的巨手肆意揉捏,失了韵律,岁月如腐臭死水在无尽压抑中流淌。庞大如史前巨兽般的城市匍匐于大地,冰冷钢铁与灰暗混凝土交织成肌肤,高耸入云的建筑似墓碑直插铅灰色天空,交织出令人窒息的画卷,无声诉说着世界的绝望。
社会被荒诞恐怖的秩序牢牢掌控,自生命诞生,绝对思想便如毒藤扎根灵魂:遵循课本,不容置疑,那是生命唯一轨道。课本如黑暗编织的巨网,束缚灵魂,将人扭曲成无自我意识的木偶。人们为成为书中“完美之人”,奉献一生,如行尸走肉在黑暗中盲目徘徊,灵魂被抽离,只剩躯壳游荡。
在城市阴暗角落,住着陈哲宇。他的眼神曾如夜空孤星,透着好奇与灵动,在这压抑环境中却格格不入,像黑暗中的烛光,脆弱刺眼。当其他孩子沉醉于课本背诵、模仿书中角色,试图将灵魂塞进狭隘模板时,陈哲宇常陷入沉思。那些被奉为圭臬的书籍,在他看来是禁锢人性的枷锁、扼杀自由的刽子手。
学校是思想监狱,陈哲宇成了众人唾弃的异端。老师严厉目光如冰冷刀刃,斥责声似地狱宣判,威严地在教室回荡:“陈哲宇,你离经叛道,亵渎信仰,罪不可恕!”同学们在老师影响下,投来厌恶与嘲笑交织的目光,辱骂声如汹涌潮水,字字如淬毒利箭,刺向他敏感脆弱的心灵。
家本应是温暖港湾,却成了冰冷深渊。在被扭曲思想侵蚀的家庭里,亲情荡然无存。父母受荒诞教义洗脑,视陈哲宇为家族耻辱,如不祥之物会带来灭顶之灾。他们刻意避开他的眼神,那冷漠如寒冬冰霜。兄弟姐妹也与他划清界限,他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孤独游荡在冷漠如冰窖的家中。唯有小狗是他黑暗世界的最后慰藉,其温暖身体、欢快尾巴和无条件信任,如光照亮他心灵深处阴霾笼罩的角落。
这个世界容不下反抗火花,它如死寂沙漠,任何生命迹象都被抹杀。陈哲宇带着小狗走在狭窄阴暗街道时,一群人如恶鬼围来。他们眼中燃烧着对“书本教义”盲目崇拜滋生的狂热偏执之火,如饿狼扑食般冲向陈哲宇,粗暴夺走小狗。陈哲宇惊恐瞪大眼,拼命挣扎呼喊,试图夺回朋友。但他瘦弱身躯在这群疯狂之人面前渺小如蚍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狗被残忍撕裂,凄厉惨叫是对残酷世界的绝望控诉,如利箭穿透灵魂。鲜血在地上汇聚成触目惊心的红色,那是世界对他的嘲笑,对他无力反抗的讥讽,这一刻,他心中最后一丝温暖被彻底碾碎。
此后,陈哲宇陷入更深绝望深渊,在痛苦泥沼中挣扎,过着机械般无意义生活,灵魂被抽干,只剩空洞躯壳在黑暗中飘荡。但内心深处,愤怒与仇恨火焰熊熊燃烧,被压抑在灵魂牢笼里,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聚着毁灭力量,等待突破口。周围人仍沉浸在书本世界,对他的痛苦绝望视而不见,社会如巨大无情绞肉机,碾碎不符合规则的事物,抛入无尽黑暗。
城市中心有座宏伟阴森的图书馆,像黑暗神殿,是社会思想核心和恐惧压抑源头。大门紧闭如巨兽血盆大口,只有“精英”能踏入。馆内无数“真理”书籍堆积如山,散发令人窒息气息,每本都像恶魔,等待吞噬靠近的灵魂。陈哲宇对其充满厌恶,视之为埋葬人性的巨大坟墓和罪恶滋生地。
陈哲宇曾在街头目睹一场毛骨悚然的处决。被定“思想罪”者被绑在刑架上,周围是眼神空洞的旁观者,他们手握书本,冷漠注视受刑者挣扎,无丝毫怜悯,仿佛在看平淡仪式。行刑者面无表情执行惩罚,动作机械精准,宣告对“思想异端”零容忍。陈哲宇见状,心中涌起无法抑制的愤怒,如岩浆在血管中奔腾。他明白,若不反抗,这命运迟早降临自己头上,他不能坐以待毙,要向世界怒吼。
某个死寂夜晚,陈哲宇理智崩溃如大坝决堤。他冲向象征权威的图书馆,此时图书馆大门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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