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三回荒祠诡影 (第1/2页)
村里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皮后生,名叫石头,整日里带着一帮小伙伴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没少惹出祸端。一日,几个孩子聚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斗蛐蛐,不知谁起了个头,说起那村郊古祠的神秘,扬言谁敢独身夜探古祠,谁便是村里最有胆量的娃。石头一听,血气上涌,脖子一梗,把手中的蛐蛐笼一扔,大声道:“去就去!俺可不怕,今夜便走一遭,定要瞧个究竟,省得你们整日拿这吓唬人!”伙伴们面面相觑,既惊又喜,纷纷起哄,与他击掌为誓,约定若石头真敢去,往后都听他差遣。待夜幕如黏稠的墨汁般层层泼洒而下,整个青河村被裹进了无边的死寂漆黑之中。石头怀揣着一颗忐忑得几近蹦出嗓子眼的心,手心满是汗水,紧紧攥着个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光在颤抖的手中晃悠不停,好似随时都会被这浓稠的黑暗吞噬。他蹑手蹑脚地朝着古祠的方向摸去,每一步都踏得极为小心,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邪祟之地”。刚跨过那腐朽不堪、一脚踩上去便“嘎吱”作响的门槛,一股浓烈刺鼻的陈腐霉味便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直直钻进他的鼻腔、肺腑,呛得他几欲作呕。这股异味里,还混合着丝丝缕缕极为怪异的气息,似腐肉之臭,又仿若幽怨的叹息,萦绕不散。手电筒那昏黄黯淡的光在尘埃弥漫的祠内晃过,惊起的尘埃好似无数怨灵在空中肆意狂舞,肆意嘲笑着这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祠内供奉的塑像横七竖八地倒着,或是断头,或是缺臂,残破的身躯在幽暗中影影绰绰,仿若一群择人而噬的狰狞恶鬼,正伺机而动。石头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全身,脖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牙齿打着战,心里直呼后悔,当下便打定主意,立马转身逃离这鬼地方。
可还没等他挪动脚步,就听一阵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簌簌”声,仿若有人在暗处压低了嗓音窃窃低语,又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爬行。这声音仿若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揪住了他的心脏。石头猛地回头,刹那间,全身血液仿佛凝固,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里,此刻竟凭空站着个身着素白罗裙的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僵硬,一头长发如黑色绸缎般直泻而下,几乎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整张脸,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尤为阴森。
“公子,既来此,为何急着走?”女子开口了,声音幽冷刺骨,仿若凛冽寒风裹挟着冰碴,从九幽地狱最深处悠悠飘出,直钻石头心底。石头只觉双腿发软,膝盖好似瞬间没了力气,想开口回应,喉咙却干涩得仿若火烧,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异物”。
女子缓缓抬起那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手,修长的手指好似枯树枝,指甲又尖又长,透着幽冷的光。她动作机械地将遮面的发丝轻轻撩起,露出的面容让石头险些昏厥过去。只见那张脸惨白得近乎透明,眼眶深陷,黑洞洞的眼眸里不见一丝眼白,仿若无尽的黑洞,要将人的灵魂都吸纳进去;嘴唇青紫干裂,嘴角却诡异地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仿若洞悉一切生死,正肆意玩味着石头的恐惧。更骇人的是,女子额头正中有个碗口大的血窟窿,深不见底,汩汩冒着黑血,顺着脸颊蜿蜒流下,滴落在地,瞬间化作缕缕青烟。她的脖颈处青紫交加,一道深可见骨的勒痕环绕,像是被粗粝麻绳狠命绞杀所致,皮肉外翻,蛆虫在伤口里蠕动翻滚,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小……小的无意冒犯,求姑娘恕罪!”石头拼尽全力,哆哆嗦嗦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尾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女子却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在空荡荡的古祠内反复回荡,震得石头耳鼓生疼,脑袋嗡嗡作响,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在猛刺。突然,女子身形一闪,仿若鬼魅般瞬间飘至石头跟前,冰凉刺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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