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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菲菲杵不遠處撞見這幕倍感無語,默默觀察了一番余逸風的表情,果然是打擊力度不小,滿臉落寞,咬唇無言。
女人蹙起眉,凌厲的眼神再次投向邱澤天的臉,她知道這人冒充過余逸風發過一些不好的消息。這些特別刻意的舉動也十分茶里茶氣,幼稚可笑。她心裡斷定這人狹隘、卑鄙,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想法縈繞在心頭,可是黎菲菲不喜歡多管閒事,對於發小,她輕聲安慰了幾句,甚至還說以後會給他留意好男孩。
余逸風一直在偷瞄張邵,心裡百般無奈不舍,那段感情時光已經被對方淡忘,可是在他心裡留下了無法割除的回憶。
他甚至時常後悔,要是當初答應張邵在上就沒什麼事了,說不定對方也會,這樣溫柔體貼的對待自己。
往事怎麼會如此不堪回首。
雖然四個人的飯局有些侷促尷尬,但邱澤天識趣聰明,坐一旁默默吃飯。畢竟他也不懂攝影鏡頭、採光、後期什麼的,要是跟他扯怎麼修車,說不定還能搭上幾句話。
張邵今天沒開車過來,興致起來和黎菲菲一起喝了兩杯,邊聊邊吃。
這個女性很獨特。邱澤天覺得所謂搞攝影搞美術搞音樂,統稱搞藝術的,身上都有些不一樣的氣息。既不魯莽又不謙和,看上去有些不容侵犯的模樣,她臉雖然普通,但氣質卻很獨特。
這是張邵的另外圈子。
邱澤天知道他對周縣朋友的友情是深刻的,好比童年玩伴,無論在外或是生活工作,這批人都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們不需要時常鬼混群聚,各有各的生活圈子,最後會在重要的日子裡團圓玩樂。
所以兩人平時的社交與生活仍然是天差地別。一個高中輟學打工的男孩子,跟一群讀書玩樂學藝術的人,註定聊不到一塊。邱澤天有時候會有種錯覺,自己是誤闖「上流社會」的野孩子。這種說法誇張,可他融入其中會彆扭,排除在外又感孤獨。
比起與這種圈子裡的人打交道,他寧願在周縣跟他們那伙人相處。
正開心,張邵手機突然響了,接過問了幾句,原來是何洋洋催他回宿舍。
「吃飽了嗎?我們先回學校吧。」
黎菲菲搖搖頭,拍拍身旁余逸風的肩膀,「我女朋友等等要過來,讓逸風先送你們回去吧。」
余逸風目光立馬投向張邵,眼裡有一絲期待,張邵蹙眉猶豫,「算了吧,太麻煩你們了,我們打車……」
「可以啊。」邱澤天冷不丁開口:「那我們走吧。」
兩人坐在後頭,邱澤天靠在他肩頭假寐,張邵身上淡淡木質香調很溫很沉,酒氣難散,混合在一起格外特別,他吸嗅了一下,自顧自握緊張邵的手,揣在懷裡。
余逸風直視前方,「沒喝多吧。」
「兩杯而已。」張邵笑道:「最近要忙著畢業論文吧,看你都不怎麼出來。」
「主要是沒人喊我出來……」余逸風抿嘴,突然意味深長地說:「這幾天胸口也老疼,在醫院複查,耽誤了時間。張邵,你手傷好了嗎。」
邱澤天警鐘作響,蠕動腦袋,杏眼斜向後視鏡,正巧對上余逸風幾分審判幾分狐疑的眼睛。心霎那間冷靜下來。
「我只是擦傷。」張邵一直淡然望著窗外風景,「是怕落下什麼後遺症,澤天手上這麼長條疤呢。」說完這話,他拿過邱澤天手臂摸了摸,「看著怪嚇人的。」
「沒事。」邱澤天慣常稚氣一笑,「大男人留個疤還能怎麼樣啊。」
余逸風握緊方向盤,路過一個便利店門口,邱澤天突然招呼要下車買點東西,張邵疑惑看著他,他拍了拍褲兜示意要買煙,倆人默契十足,沒有一言一語,張邵只是貼心提醒了一句「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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