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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輩子,再也忘不了當時阿武說的話:&ldo;只怪我血氣方剛,孤男寡女共處,抑不住那股慾火,睡了她,從此掙不脫甩不掉她的糾纏。&rdo;阿武這番話,當時直如鐵錘一下又一下,不斷地在我天靈蓋上&ldo;咚咚咚&rdo;地敲打。
這三年來,我在阿武與小慧之間扮演著一個絕頂滑稽的角色,每一次阿武在傷害、打擊了小慧,兩人鬧僵的時候,我便挺身而出充當和事佬,代阿武向小慧賠盡小心,說盡好話地哄她,但覺生平所受的最可笑、殘酷的諷刺,莫過於此了。
我看了看阿武,深深嘆息:&ldo;唉,這三年來,小慧也習慣了每次你們鬧僵後,由我去安慰她開導她,我這就出門找她幫你賠小心請罪去。&rdo;
我以為像往常般,阿武聽了後會投以感激一瞥,哪料到他的反應令我太意外了,他居然捶胸跳腳地嚷起來:&ldo;興仔,誰要你去向小慧賠小心請罪呀?&rdo;
&ldo;你不是要我當和事佬?那要我幫你什麼?&rdo;
阿武壓低嗓子,把頭靠攏過來附耳道:&ldo;興仔,我要你跟我配合配合,我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謀,從此可以叫小慧對我死了心,我就脫難了!&rdo;
我想我一定變了臉,我連聲音都變了:&ldo;你真的要撇了小慧?&rdo;
阿武又急又羞得兩眼泛紅帶濕:&ldo;興仔,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小慧,但我實在走投無路了呀!&rdo;
&ldo;阿武,你怎麼走投無路了?&rdo;
&ldo;興仔,小慧向我逼婚呀!&rdo;
&ldo;阿武,能娶得小慧,你幾世修來的福分!&rdo;
&ldo;興仔,你愛小慧,當然這樣說,我不愛她,她縱然是世間最好的女子,我娶了她,也毫無幸福可言。&rdo;
我不曉得是激動還是激怒:&ldo;阿武,你胡說什麼?&rdo;
&ldo;興仔,你暗戀小慧,我是知道的。&rdo;
被說中心事,我一時無言以對。
阿武搖著我的雙肩:&ldo;興仔,沒有了我,在小慧最痛苦最失落的當兒,你乘虛而入,這是大好機會哦!&rdo;
我大力地摔開阿武:&ldo;你這算是成全我呢?還是替自己找個藉口?&rdo;
阿武在流淚,哽聲地說:&ldo;興仔,我要你幫我這最後一次,你如不答應,我真的跳海去!&rdo;
&ldo;你情願死,也不肯娶小慧?&rdo;
&ldo;是。&rdo;
&ldo;你要我代你向小慧拒婚?&rdo;
&ldo;不,我要你向小慧證明我死了!&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興仔,我扯謊說出海,實則是靜悄悄走掉,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回返漁村,我要你向小慧向村人證實親眼目睹我出海而去。&rdo;
&ldo;阿武,你的意思是你假裝死在海里?&rdo;
&ldo;是。&rdo;
&ldo;然後……&rdo;
&ldo;然後你裝模作樣地給我安排一場招魂法事。&rdo;
&ldo;這怎麼行?&rdo;
&ldo;怎不行呢?&rdo;
&ldo;阿武……&rdo;
&ldo;興仔,你不幫我,就沒人可幫我了!&rdo;
&ldo;我不是不幫你,但總覺得很不妥&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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