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第1/2页)

小慧的那一副悒容也就綻現一抹的笑意：&ldo;是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阿武有了錢，便能賄賂海鬼夜叉，不怕給欺負了。&rdo;

我除了長嘆，又還能說什麼呢?誰料沒過幾天，又有消息傳來，說小慧為死去的阿武搞了個金豬祭水鬼關目，租了一艘漁船，訂購了十隻紅燒豬，包了兩百粒的香菇米豆栗子鹹蛋豬肉粽子，煮了五百粒的雞蛋，且備了整百支的白酒，仿效古人往江里投粽子的祭奠屈原方式海祭。

我聽了，簡直啼笑皆非，可趕至海邊，已不見小慧的影子，問一些附近的村民，才曉得她帶著十隻金豬等祭品隨著租來的漁船出發去了。

我在岸上足足等了一個下午，引頸張望，脖酸腳麻，這才見小慧乘著漁船而返。我劈頭第一句便問：&ldo;你這趟可花了不少錢呀!&rdo;

小慧淡淡一笑：&ldo;錢不是問題，只要海里的水鬼吃了金豬肉粽等祭物，不再騷擾欺壓阿武，花再多錢我也是心甘情願的。&rdo;

&ldo;小慧，你哪來的這許多錢呢?你那三千元積蓄，上回請道士怕都耗光了吧，而此番金豬祭水鬼關目的款子，我不相信是阿武大伯娘一家出的錢。&rdo;

&ldo;不勞你為我憂心，興仔，錢嘛，我自有辦法籌得。&rdo;

&ldo;你會有什麼辦法?小慧，你為了阿武搞到債台高築，值得嗎?&rdo;

&ldo;值得，再大的犧牲都值得。&rdo;

我無言以繼。

如此過了兩天，又再傳來小慧為死去的阿武在海邊點燃千支白燭叫魂，自兩百里之遠的另一個漁村聘來一位高僧，跪拜天公念咒，說是此乃有助於阿武的陰魂不會撐著早前焚燒給他的竹筏飄流到天涯海角回不來。

由於勸阻無方，我也沒再往現場一看。可在翌日，我上根叔的雜貨店買日常用品的時候，聽到根嬸和好幾位三姑六婆對小慧有些議論。我聽了，氣便上頭，朝她們吆喝：&ldo;你們這班八婆，為什麼如此造謠中傷小慧?&rdo;

但見根嬸一派鎮靜地閒閒道來：&ldo;我們為什麼要造她謠中傷她?對我們也沒好處呀!總之有人親眼看見她在鄰村哪個有錢佬莫大榮的睡房裡大搖大擺出來，出來時衣紐都沒扣好……&rdo;

我沒容根嬸把這話說完，就朝她發出一聲連自己聽了也為之頭皮發麻的吼叫。也許是我暴怒的神態嚇倒了大家，一個個面面相覷地噤聲了。這事兒沒有過去兩天，真相竟讓我知道了。

那個下午，我心血來潮想見小慧，也就上她家去，可因為經過上回進行招魂法事中途告昏厥及稻草人被焚雄雞死掉的事件，我是羞於與小慧家人碰面，遂繞到屋後找她去，當我正隔著一道院牆伸頭朝內看且準備張口低聲叫喚小慧之際，卻驚見有個禿頭的肥男人正在廚房後門與小慧拉扯著。我認得那禿頭肥男人，正是鄰村的有錢佬莫大榮!

只聽小慧在急聲道：&ldo;你跑來我家幹啥?給人瞧見了便不得了!&rdo;

莫大榮說：&ldo;你怎麼這兩天不上我哪兒?你讓我等得好急!你拿了我的錢，就一定要滿足我，也只有懷孕中的女人最令我過癮……&rdo;

這話如棍子一樣擊得我身子一晃!

只聽小慧在冷厲地道：&ldo;乘著我家人還沒回來，你給我快滾，我明早上你那兒就是!&rdo;

莫大榮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臨走時還在小慧的胸脯上摸了一下。

我但感萬箭穿心。並且睚眥盡裂。待莫大榮一走，我由後院直入小慧家的廚房，見了她，身子驟然一顫，我哭了起來：&ldo;小慧，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