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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你家看看吧。&rdo;我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ldo;嗯。&rdo;張穆雨點頭，坐上了我租來的車。她家離這裡並不遠，處於積水市的東區，很普通的老公寓，兩室一廳。看得出主人很有心，許多小家具都布置的頗為精緻，但也偏向女性化。

&ldo;父母在我們十五歲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只剩我和哥哥相依為命。家裡都是我在打理，哥哥是個邋遢鬼，一有工作就經常不回家。&rdo;見我在打量自己的家，張穆雨主動解釋起來。

&ldo;辛苦你了。&rdo;我由衷的感嘆。

女孩苦笑的搖搖頭：&ldo;不辛苦。可惜哥哥死的莫名其妙，紙亦聲先生，求您一定要把哥哥的死因查清楚。&rdo;

&ldo;嗯，我會盡力的。&rdo;我用曖昧模糊的詞語答覆了她。世上有許多東西，說清楚了，反而更痛苦。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比真相怡口的多。

張寧的房間跟客廳的布置完全不搭調，亂到就連對擺設沒有講究的我都汗顏。許多資料文件層層疊疊的無序擺放在柜子和書桌上，床對面的整個牆壁都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照片。警方已經對這件屋子徹底檢查過了，我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正準備離開時，視線突然瞟到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貼在所有照片的最上層，時間顯示為11月16日。照片不大，照的是一片不窄的大河，河岸上密密麻麻的布滿用鵝卵石堆砌起來的石塔。

我將照片拿了下來仔細打量，不知為何，自己對這張照片非常在意。

&ldo;這是什麼?&rdo;張穆雨看了一眼，好奇地問。

我解釋道：&ldo;河邊用鵝卵石堆砌石塔對每個民族和宗教都有不同的意義。例如日本，就曾提及夭折的小孩會在三途川沿岸用鵝卵石堆積石塔，每次要成功的時候便有惡鬼衝出來將石塔踢倒，用以懲罰他們死亡後帶給父母的痛苦。&rdo;

&ldo;而中國也有許多對河邊石塔的傳說。不過大多都是為了祭祀或者紀念。但你哥哥這張照片上的石塔，有些奇怪。&rdo;我辨識了一會兒，卻更加疑惑了。

&ldo;奇怪在哪?&rdo;張穆雨撇撇嘴：&ldo;不過是很普通的石塔而已，堆的手法也普通，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rdo;

我笑起來：&ldo;有什麼惡作劇能有如此多的數量，這些石塔多到數都數不清楚。而且有一些明顯都有幾百年歷史了。應該是當地人的一種風俗。不過最令我奇怪的是，有關這種風俗我居然聞所未聞。&rdo;

女孩眨巴著眼睛，突然問：&ldo;您的意思是，這些石塔跟哥哥的死有關?&rdo;

&ldo;你從哪裡聽出來的?&rdo;我有些驚訝，這女孩的直覺可真靈敏。

張穆雨搖頭：&ldo;猜的。&rdo;

&ldo;別亂猜了。你知道這些石塔是在什麼地方照的嗎?&rdo;我問。

&ldo;不知道。關於工作的事，哥哥從來不會跟我提。&rdo;女孩神情低落下來。

&ldo;算了，慢慢查總會查到些東西。&rdo;我將照片揣進了兜里：&ldo;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將你哥哥的屍體從警察局弄出來，讓你給他好好辦個葬禮，入土為安。&rdo;

&ldo;真的?&rdo;張穆雨頓時抬起頭。

&ldo;嗯，看我的吧。&rdo;我說完這番話便準備離開。心裡沉甸甸的，總覺得掩蓋在陽光下的積水市無比陰霾，仿佛有大事會發生一般。那石塔的殘像還依然留在自己的視網膜上，久久難以散去。

張寧究竟為什麼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