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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馮勇好像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故意把車開到那個大院的東門停下，我急忙囑咐計程車司機不要跟得太緊。他們已經上去好久了，還沒有見出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慢慢地走向了那棟樓。樓道里黑漆漆的一片，我慢慢摸索地走著，突然一股濃香刺入鼻孔，我便失去了知覺。

混沌中我似乎走在漆黑的大街上，無數雙眼睛盯著我，我沒命地跑，可身後依然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我不放，無論我躲到哪裡。我蜷縮在牆角，牆壁上顯現出一張蒼白的臉，白色的眼球中布滿血絲，兩滴血色眼淚掛在臉上，口中喃喃地說道：&ldo;你走不掉的，哈哈哈，你走不掉的!&rdo;這時牆壁上又出現了無數雙血色的眼睛，&ldo;你不是喜歡偷窺嗎?今天我要所有人都看著你死，看著你死……哈哈哈。&rdo;笑聲悽慘又恐怖。

就在我幾乎被恐懼折磨死的時候，一瓢涼水澆了下來，我慢慢地睜開了雙眼，馮勇正蹲在我的身前，一邊打我的臉，一邊說：&ldo;醒醒，醒醒。&rdo;這裡正是猴子死的那間屋子，牆上的血色眼睛還沒擦去。

&ldo;我怎麼會在這裡?&rdo;我邊說邊試著起來，但腦袋一陣發痛，還是無力躺了下來。&ldo;這迷藥還真管用，你先回答我，這是怎麼回事?&rdo;說著，他把那些夏小敏的照片甩到我的身前。&ldo;我拍的。&rdo;&ldo;這麼說你是那個瘦子的哥們?那就好，都要死。&rdo;沒有等我回答，他便宣判了我死刑。

&ldo;讓我做個明白鬼。&rdo;事到如今我認了。

&ldo;好呀。&rdo;他一邊說，一邊拿著我的手機，從地址簿里找著號碼，撥一個號碼，就立刻掛斷，&ldo;那女孩是我從網上騙的，真不識抬舉，都跟了我還不聽話，陪我的大老闆睡覺都不同意，我錄的錄像帶出了毛病，怎麼也放不出來，幸好你拍的照片被我發現，本打算要挾她做，可是這臭女人想不開，跳了樓。陪誰不是睡呀，都一樣，死腦筋。&rdo;

&ldo;猴子呢?&rdo;我明白了猴子手機號碼撥不出去的原因。

&ldo;他，更是一個傻瓜，都是我照顧他生意，最後為什麼哥們義氣找我要照片，活該。&rdo;

&ldo;其實根本就沒有鬼對嗎?是你一手搗的鬼，你比鬼更可怕!&rdo;我有氣無力地說。

&ldo;你死到臨頭還這麼猖狂，一會兒你的腦袋會被子彈打穿，而握槍的手是你自己的。這種案子，警察一輩子也查不出來。&rdo;他一邊說，一邊從皮包里拿出一雙手套和一支槍，槍對準了我的太陽穴，我感到死神正慢慢降臨，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時我才真正了解小敏經常出現的原因，她並不是在找我報仇，而是希望我能體會她的痛苦，希望我能找出真正的兇手，希望我可以化解自己的錯誤。我後悔自己做的一切，淚水流出了眼眶，這是自己很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的流淚，不是對死亡的恐懼，這滴淚不再是血紅色的了。當簡寧的面容在我腦海里閃過時，我立刻意識到，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我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說道：&ldo;你他媽的做了這麼多壞事，我們變成鬼也不會饒過你!&rdo;這是臨死前我最後的怨咒。

&ldo;去陰曹地府發表你的感慨吧!&rdo;馮勇說著，用拇指撥開了保險。

一陣冷風吹過，照片從地上被吹了起來，一下子貼到了馮勇的臉上……

&ldo;砰&rdo;的一聲槍響，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十四章

陽光刺激著我的雙眼，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簡寧坐在床頭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