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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連你也不愛我!為什麼?為什麼!&rdo;說著，她沖了過來，尖銳的刀鋒就要直接插入我的臉，我竟然無法閃躲，眼睜睜看著剪刀冷冽的尖刺朝我逼近，此時忽然刀尖轉了個彎，她絆到自己的腳，失去準頭，但那刀尖還是紮實的刺中了我手臂，讓我從恍惚間痛醒過來。

她撲倒在床上，剪刀脫離她的手，我抓著剪刀，把它抽出我的手臂，鮮血狂流不停，噴灑在床上及地板，我顧不了手上的劇痛，轉個身把她壓在底下。

&ldo;把她還給我。&rdo;我陰狠地說，我絕不能讓荷琳莫名其妙地變成另一個人。

&ldo;不!就算再死一次，我也不要!&rdo;

&ldo;那你就去死吧。&rdo;說著，我將剪刀直接刺向她細白的脖子，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幾乎要把她的脖子給戳爛。

但是，她的臉竟然還笑得出來，比以往更讓人不能忍受。

我決定讓她死得徹底一點，我張開剪刀，從她脖子的缺口開始下刀，連同她的衣服剪開她的胸腔，一寸一寸慢慢剪開，露出微微跳動的心臟，以及白森森的肋骨，肋骨之下的肺臟還在做最後的掙扎，我看著起伏的心肺脾，再次展開剪刀，一根一根剪開保護臟器的肋骨，頓時她微弱的心跳失去依靠。

&ldo;你很怕失去依賴的感覺，是嗎?&rdo;我用一種聽來陌生遙遠的聲音，&ldo;把這個剪開怎麼樣?你會失去依靠心跳活著的感覺。&rdo;我剪開連接心室的動脈之一，大量的鮮紅血液如同失控的水壩破裂，奔流而出。

&ldo;害怕了?要不要把她還給我?&rdo;她仍然頑固地笑，絲毫不肯妥協，我恨那種表情，她不是我的荷琳。

&ldo;還是不要?就算再死一次也不要?&rdo;我又剪開另一條血管，它再度吐出更多更多的血液，濡染了整張床鋪，這原本應該是我跟荷琳的喜床，竟然變成這副德行。&ldo;你真的是個很不乖的孩子……&rdo;得讓她再痛一點，她才會屈服，切口停在橫膈膜，再往下一點就會剖開整個腹腔，就像第一次上解剖課那樣，小心避開腐敗的器官，當作腐臭味不存在，讓手上的刀緩緩划過。

當我的刀尖劃開骨盆腔，到達子宮時，我愣住了。

&ldo;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rdo;我問開慧法師，她看起來很像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微抖的嘴角還是泄露她的心情，她搖搖頭。

&ldo;胎兒。&rdo;我比著大小，在經過許多夜晚的煎熬之後，我楚痛的心跳早就停了，&ldo;差不多這麼大，依一般判斷，差不多四個月大。&rdo;小光詭異的笑臉沒有變過，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能笑得這樣開懷，若是得不到，便徹底毀掉，她成功地毀掉我的理智，以及我的人生。

&ldo;這就是真相。&rdo;我說，有種類似解脫的舒暢在我體內奔馳，&ldo;這一切在我選擇當精神科醫生時就註定好，若我不是精神科醫生，我就不會遇見小光，也不會讓她莫名其妙地瘋狂愛我，有可能也不會遇見荷琳，我也不會殺了她，但是，人的一生是接連不斷，無法回頭的選擇，在重要時刻下的決定，變成了現在我的下場。&rdo;

開慧法師無言，悲哀地深嘆了一口氣，唯一知道真相的她此時正背負著我的沉痛，即使她明白我無以言之的哀傷，也只能為我慨嘆，外加為我念整晚的佛經。

&ldo;你走吧，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開導，我會帶著感謝你的心，在地獄之中啃食我的罪孽。&rdo;

她點點頭，把手上那本佛經遞到我面前，遮住了那個擴大成鬼臉的污痕，我不禁笑出來，小光的鬼臉驚嚇似的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