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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奶奶的事剛完，大伯的病又重了。

遠遠就聽到大伯母和堂嫂走進來，&ldo;這是給誰煎藥呢?&rdo;她見奶奶死後那隻被放好的罐子又被我擺在了爐子上，問。

&ldo;給陸夕呢，學校里學到的一些活躍腦神經的方法。&rdo;我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很欣慰，&ldo;陸夕都會自己吃飯了，他說他會好起來的……&rdo;

我感覺周圍突然安靜了，抬頭，看到堂嫂睜著大大的眼睛，&ldo;你說，陸夕會自己吃飯，還，還會說話?&rdo;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看看大伯母，意識到我說錯了什麼，&ldo;凡子，跟我來。&rdo;許久，她冷冷地給我甩下這句話，走了出去。

我立即跟了上去。

&ldo;凡子，你說陸夕好了，怎麼回事?&rdo;大伯母關好門，急切地問我。

她聽完那天我給陸夕送飯的情形，露出不解的神色：&ldo;清明在陸夕小時候，就帶他去外面的大醫院檢查過。人家說了，他的頭蓋骨位置發育不對，壓迫了神經，說不了話，也不可能靈活運用四肢，才從小一直躺在床上。現在，他怎麼吃飯?&rdo;

&ldo;可他的確能說能拿呀。&rdo;我聽大伯母這麼一說，打了個寒噤，一下想到陸夕突然出現在黑暗的門後時和二伯一模一樣的身影，會不會在他叫我之前是像恐怖片那樣：二伯閃著白光的鬼魂附到裡面，致使他的身體這般?

我突然想到那三個血紅&ldo;火&rdo;的牌位：&ldo;還有……&rdo;

&ldo;還有什麼?&rdo;大伯母突然發現了什麼，將桌子上露出一點兒紅色的書收到了柜子上。我眼睛近視，只看到最下面的大繁體&ldo;命&rdo;字的輪廓。

&ldo;二伯母家給二伯牌子供了個奇怪的三個&ldo;火&rdo;字牌位，上面，還有陸夕的……&rdo;。

&ldo;嘭!&rdo;不等我說完，大伯母手中的將要放好的書一下子滾落下來。

&ldo;陸夕的八字，對不對?&rdo;她慌忙撿起來，&ldo;壞了!壞了!!凡子，你怎麼不早說。&rdo;

我從未見過大伯母如此慌張：&ldo;怎麼了?&rdo;

她快速地將書藏放到箱子底：&ldo;奶奶下土幾天了?&rdo;

&ldo;七天。&rdo;我脫口而出。

&ldo;走!快去找到你二伯母，不然，這個家必定又有人要出事。&rdo;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跟著大伯母跑了出來，聽到她嘴裡喃喃著，&ldo;還是被她搶先了，到底還是被她搶先了。&rdo;

許多時候，事情就喜歡在你慌亂的時候，湊熱鬧般一件接一件地發生。

我剛隨大伯母奔出大門，側房邊堂哥慌張的叫聲傳了出來：爸!你怎麼了，怎麼吐血了?

一切宛如約好般的‐‐如此準時。

聽到堂哥的叫聲，我和大伯母都慌了。

但馬上她就咬咬牙，鎮定下來，&ldo;凡子，你快去用我早上熬好的藥給你大伯灌下去，我去找你二伯母。&rdo;說完，她急急忙忙地跑向二伯家的院子。

原諒我分身之術，不然，我一定會跟著大伯母出去，至少可以知道在這以後她和二伯母到底做了什麼。

救人要緊‐‐那時候，我心裡只想到大伯的安危，他的病為何會一下惡化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