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第1/2页)
逃兵!無論天啟玄啟都頗為尚武,逃兵均被視作最下作最卑賤之人,不僅量刑極重,還會遭到眾人唾棄。
同樣參過軍的周儉昌已然滿臉鄙夷,周遭百姓亦是竊竊私語。
「肅靜!」賀熙華拍了拍驚堂木,又問道,「你既是逃兵,又是如何當成養濟院的院丞的?」
張院丞垂著頭,「我先前是在朔州從軍,離臨淮千里之遙,加上院丞本是小吏,並不會專程核實,我便瞞天過海……」
「所以此人無意中知曉你的身份,以此要挾你殺害老人?耿玉作為你的妻子,便為虎作倀,為你做帳?」
張院丞急忙解釋,「耿玉只是幫我留意老者、做平帳目,並未直接作惡,請大人明查。」
說罷,他便伏地磕頭,很快額頭便滿是血污。
「大人,若是我們將幕後主使供出來,是否可算作戴罪立功?」耿玉一邊拼命去拽張院丞,一邊討價還價。
賀熙華定定地看他,「本縣無法應允你,但定會認真衡量。」
「好,在背後主使者是……」話音未落,竟然有利箭破空之聲,不知從哪裡有冷箭向著耿玉直直飛過來,直至正中其左胸。
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不少圍觀百姓均尖叫出聲,張院丞更是直接要衝過來與耿玉同生共死。
唯有四人與眾不同。
其一是周儉昌,極飛快地撲向某個衙役的方向,即使只有一隻手,仍然與之纏鬥起來,絲毫不落下風。
其二是賀熙華,只見他八風不動,仍靜靜地看著耿玉,依舊等他的招供。
其三便是孫熊,不知為何,他絲毫不擔心耿玉的安危,目光卻在衙署大小僚屬面上游移,突然定在某一人面上,眸光微動。
其四便是孫熊死死盯著的那人,嘴唇微顫,面色如紙。
耿玉身形微晃,軟軟地倒在張院丞懷裡,後者崩潰大哭,簡直哭得日月無光。
「肅靜!公堂之上休得咆哮。」賀熙華冷聲道。
耿玉竟又跪直了身子,一旁的張陸上前扯開他衣襟,裡頭穿著軟甲,胸口佩了護心鏡,竟是毫髮無損。
耿玉對賀熙華磕了個頭,「謝大人不殺之恩,指使我等之人正是黃縣丞黃霢。」
黃霢白著臉尖聲叫道:「污衊朝廷命官是要殺頭的!」
「住嘴!」賀熙華頭也未回,「來人,先將他一併壓到堂下。」
除去孫熊外,很多屬僚心中均極其詫異,甚至有人在偷眼看陳主簿,畢竟他私心甚重,常為親朋故舊謀些私利,如今又正管著養濟院之事。故而所有人都以為此時定是陳主簿所為,卻想不到竟是平日裡看著寬厚忠直、頗有長者之風的黃縣丞。
被眾人看的頭皮發麻,陳主簿環顧一周瞪過去,心中憋悶不已。
周儉昌按住的那小卒見大勢已去,忙不迭地跟著招供,「大人我也招,我也是受黃縣丞指使。」
黃縣丞被按在地上,抿唇一聲不吭。
孫熊蹙眉,一個八品小吏,竟然就有這個膽子謀奪數百條人命,震驚之餘更是膽寒——九州大地,如太平鎮一般的地方有多少,如黃霢這般的小吏又有多少?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涉及到朝廷命官,甚至很可能往更高處牽連,再在堂上審理顯然不合時宜,賀熙華冷聲道:「黃霢,太平鎮養濟院的事你可認罪?」
黃霢垂首不語,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賀熙華心知今日問不出什麼來,便不再管他,只淡淡對張院丞、耿玉及張三等人道:「你等可認罪?」
諸人跪伏在地,哽咽失聲,「草民認罪。」
張院丞抬眼,「草民不求大人寬宥,然而此事並非耿玉主謀,他手上亦未直接沾染人命,還請大人法外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