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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常客上門就會輕車熟路地點房間,夥計一聽就知道該如何招待。像霍今鴻這麼一說,經理馬上就明白對方此行意圖,邊引路邊招呼夥計去通知庚字號的人安排房間。
人還沒到房間就已經安排妥當,不多時管事的侍應生親自端酒過來,詢問有沒有「中意的人選」。
霍今鴻不想隨便放一個眼生的進來打攪自己,思索半天腦子裡出現「南邦」這個名字,於是便說了出來。
對方聞言一愣,因為南邦已經有好一陣子不接客,連最簡單的陪酒也不做了。
剛要解釋,這時另一名幹得稍久的侍應生拉過他一番耳語,說這位霍副官從前還沒進治安隊的時候經常光顧這兒,跟南邦有些交情。
後者瞭然一笑:「那霍副官您稍等,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嗯。」
霍今鴻心不在焉地點頭,其實也並不很執著於叫某個特定的人來作陪,只不過對方問起來,他想不出其他熟悉的名字。
也算不上熟悉,但見過的總比全然陌生的要方便些。今晚他到這兒來也不是為了喝酒取樂,而是想確認白項英究竟在不在飯店。方才粗粗聽了一圈,確實不在,那就得想辦法找人問出點什麼來。
經理說老闆在家休養,這顯然不是實情,因為白項英並不在那宅子裡。但經理也未必是故意隱瞞,大堂經理只負責門面上的事務,不必太過關心老闆的日常行蹤。
——那就意味著白項英既沒回飯店也沒告知旁人自己的去向,這事愈發可疑起來,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有人推門進來,輕手輕腳的,伴隨一聲帶著怯意的「霍先生」。
霍今鴻從腳步聲中就認出來的人是南邦,等見到對方的面孔卻發現並不是印象中的樣子。說不清是哪裡不一樣,總之長相還是那個長相,舉止眼神卻已跟變了個人似的。
「好久不見。」他摘下武裝帶隨口招呼道。
南邦聞言停下動作,過了幾秒才又繼續往前挨著桌子坐下,兩人之間隔了大概一個肩膀的距離。
——實在是很突兀的問候方式,到這地方來的客人哪有用這種語氣說話的?
「好久……不見。」
「你隨便坐,要是不想喝也不用硬陪我喝,只不過我一個人在這兒顯得奇怪,他們問我有沒有中意的人,我就想起你來。」
霍今鴻看出對方的拘謹,但並不明白這拘謹從何而來,更不知道「中意」這兩個字說出去著實往對方心口扎了一刀。
確實是好久不見,上一次兩人像這樣安靜地獨處一室仿佛已是多年以前。
這半年來他實在經歷了太多,先是因為霍今鴻的「不辭而別」遭到其他侍應生的嘲笑和排擠,而後又被迫成為清公會內部爭權斗勢的工具。梁廣泰為了做人情叫他去巴結日本人,事成之後又對他棄如敝履,絲毫不顧他的顏面。
漸漸的他性子消沉下去,愈發不能做那賣笑之事。這時那些曾經眼紅,巴結過他的「同僚」們便圍將上來,輕則冷嘲熱諷,重則落井下石。
南邦不在乎被嘲諷,卻實實在在地為霍今鴻的「薄情」而心痛,儘管知道自己並沒有心痛的資格──對方從未對自己有情,但一想起兩人曾經相處的時光還是會止不住地難受。
如今,曾幻想過的人再次出現在面前,對方能若無其事地道一聲問候,自己卻已無法像當初那樣笑臉相迎了。
「霍哥怎麼突然有時間上這兒來喝酒?」短暫的掙扎過後南邦還是將「霍先生」換成了「霍哥」,生怕對方誤以為自己是在故作姿態。
霍今鴻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這番心思,「霍哥」和「霍先生」對他來說沒有分別。
「我特地請了假來見你們老闆,人沒見著但是假不能白請,那就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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