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页)

的天花板和衔接处,也无法测想它的高度究竟有多高。

凌艾荷将眼神往上瞟,光线似乎只在两公尺以下的地方存在,没有特别聚集的发光源,更看不到火把或电灯之类的开关,但光线似乎就是这么容易地平均而普遍地存在这个空间中,就如实验烧杯中的油水分离,油的部分是黑暗,而光线就如水般地停留在空间的下层。

“你在看什么?”她的头整个往上仰,看起来颇有扭到脖子的危险,阎月沿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看到什么很稀奇明显的物体,柱子上什么都没有,她到底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

凌艾荷蹙起眉,将视线调回他身上,“这个地方很奇怪。”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问句,“正确地说,这个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很奇怪,完全没有道理可寻。”

长年生长在这环境的阎月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他略扬了扬眉,“怎么说?”一根随处可见的柱子也很奇怪?

“譬如说这里究竟有多高?这些光线又是来自哪个地方?冥界又在人类世界的何处?冥界又有多大?”

“这很重要吗?阎月漫不经心地又吞了口食物。他很难以人类既有的科学理论去解释这些东西,毕竟人类建筑于科学上的出发点在于”眼见“的三次元立体实物,而非其他眼睛所看不见的东西。

“算我没问。”凌艾荷又抿了抿嘴。算她多嘴好了,问到一个连答案都吝于给人的小气死神。

阎月笑了笑,将她抿嘴的表情收入眼底,“并非我不回答你的问题,而是以你的角度很难去回答你的问题。冥界有很多东西都是以自然的型态存在,然而冥界却在另一个空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个空间光用眼睛看是不够的,还要用心去看,真正的东西都是由心产生的,不是有人说过‘相由心生’吗?因为你认定它是什么,它就以什么样的型态,如你心底所认定的方式出现。”

“所以有很多人来过冥界,回去却有不同的说法?”这么说来她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幻象喽?若她换个角度去看这个地方,她会看到什么?

“可以这么说。”阎月丢给她一个谜样的笑容,“但真正来到冥界的活人只有你一个,以为自己到了冥界的人,只是到了他们‘以为’的冥界。”

“别玩弄文字的游戏。”凌艾荷又将眉头拧成一线,“说过去没有人来过,又说有人来过,这种说法左右矛盾。”

阎月用叉子转动着盘中的食物,对于自己浪费的口舌有些自嘲的味道,“果然很难解释。你认为有冥界的存在吗?”

“我在这里,不是吗?”凌艾荷硬把问题丢回去给他。她哪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冥界?或许他骗她也说不定。

“那么由你认定的冥界又是什么样子?佛教徒见到的冥府和基督教徒见到的审判台不同,却都是相同的一个地方,但他们的心因为信仰而将同一个地方转化成不同的样子,若是每一个宗教都有一个地府,那么冥界的地域可以无限大。但实际上冥界只是生命之间的转折点,它可以很小,小到让人甚至怀疑它只在人心内存在。”

凌艾荷略微眯了眯眼,“所以我看到的只是我确认的东西,却不是实际的冥界?我所看到的你,也不是我看到的样子,而是我‘试想’看到的模样?其实冥府和你并不存在,而我看到的只是‘虚象’?”怎么可能?他确确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吃着她不知名的食物。

阎月依旧挂着他的笑容,又拨了拨盘里的食物,“你掉进别人灌输给你的陷阱了。我存在,而你只能接受‘实体’与‘幻象’这种二分法的解释,但事物没有绝对的分别存在,我是实体,但我的外表在同思想模式下的人所看到的皆有不同,就如佛教徒将我看成吊着舌头的黑白无常,但基督徒则是将我看成挥着镰刀的骷髅头,或是头上顶光环、背后长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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