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4/5页)
,遮住整个脸。
“来吧,老规矩,每人一句话。”他说。摆出击掌的手势。
“跟他学的,信心加勇气!耶!”圆圆抢先喊。
“随心所欲!”邱实喊。很卖力。
我喊:“当心雪包!”
蜀山最后喊:“如果不滑雪,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蜀山的这句话很有效果。此前我一直认为他做作,这句话在我这里取得了共鸣,并因此改善了我对他的看法。
我们相互击掌,还像孩子似的喊“耶!”
蜀山说能把第一的荣耀让给我吗?邱实说非你莫属了。蜀山向前跳一下,出去了。邱实没等留出安全距离便紧随而下,他向蜀山的逆方向做回转,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沿着蜀山的轨迹走,他们几乎是并行的,且每个回转都有一个8字形交叉。邱实绝对是刻意这么做的。
我最后一个出发。圆圆不时在我前面欢叫,还不时扭转腰肢用手去触摸雪面。
卢芳借我的这副板的确不错,在这深雪上的漂浮效果很好。柔韧轻巧的板面滑过粉状雪,发出金属释放弹性般的声响。它带着我的身体在雪上起伏悠荡,引导我进入自然的回转节奏。若不是为了躲开雪包,我会不加任何改变地跟随这节奏滑。
蜀山说得没错,滑野雪的感觉真好。圆圆他们激起的雪雾在我面前飞舞,不时浮现暖色光斑的雪坡似无穷尽地在下面延展。
坡骤然变陡,膝盖的负荷变重,我的动作立刻变得拘谨。为将速度保持在可操控范围,我不断搓雪减速。这很没面子。还好,我跟在最后。
四 二锅盔的野雪(3)
功力欠缺者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减速。在减速和人仰马翻之间,理智的滑雪者当然要选择前者。
十年前我或许宁可选择后者,人仰马翻是滑雪的诸多乐趣之一。
我很久之前就觉得自己已经变老,但一切都输不起的局促感最近才有。
前面三个人丝毫没有减速。其实,以他们的技术,应对这样的雪坡应该是游刃有余。我们的距离拉大了。
有情况了,蜀山和邱实在正前方急停,并挥手示意我们快停下。
圆圆以很奇怪的动作冲到他们身后,很勉强地停住,随即摔倒。
我停下时蜀山和邱实已经脱下雪板扑到圆圆身边。她的身后是绝壁。
我脱下雪板,冲过去帮着拉圆圆。
危险似乎很快就解除了——我们远离了悬崖。
然而巨大的凶险正在降临——圆圆躺在蜀山怀里,呼吸越来越急促!
显然,我们三个男人中没有一个人经历过类似的场面。蜀山战抖着手为她解下护脸、摘下头盔。我的第一反应是她的颈椎受伤了,忙喊:“别动她的脑袋!”
蜀山立刻停了手,伏在那儿喊:“圆圆,快说哪儿不好受。”
圆圆已不能说话,她的脸憋得通红,两只大眼睛惶惑无助地盯着蜀山。她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背包。
我们立即扶她坐起来,解下她的双肩背包。这时才发现那包的拉链坏了。我们把包递到她面前,她盯着,手已无力抬起。邱实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一个绒线帽、几块巧克力、一个学生证。蜀山喊道:“相机!相机呢?”是啊,这包里应该有一架相机才对。
情况万分急迫。我们本能地把包里的东西和救命联系在一起,便齐齐地往崖边看。天,那相机就落在悬崖边上!硕大的黑色机身在雪地里很醒目。看来是圆圆跌倒时较重的相机挣破了拉链。
邱实飞快地爬过去,抓起它便往回爬。这时,有人从坡上滑下来。
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那相机递到圆圆眼前,谁也看不出它如何救圆圆的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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