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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偌大的藝術樓瞬間顯得一片死寂。

江喁落隨意地把書包挎在肩上,來到廁所的水池邊。把胳膊上傷口周圍已經凝固的血跡給沖洗掉。

一邊冰冷的水澆在了江喁落的傷口上,他腦子裡一邊分析著為什麼徐酒要騙自己。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有力地環住了江喁落正在沖水的手腕。

淳淳流水輕輕地划過他的皮膚,有點癢,讓人起了層雞皮疙瘩。

江喁落下意識地抬起頭。

毫無防備地撞上了初肆的目光。

「你怎麼——」

江喁落一句話還沒說完,初肆便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你胳膊和臉怎麼了?」

「我……不小心摔的……」江喁落越對上初肆的眼神,說話的底氣都弱了不少。

不知為什麼,江喁落在初肆面前連個謊都說不圓。仿佛他的內心在告誡他,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一定要真誠。也許三年前的江喁落就是這樣的。現在的他還是如此。

「江喁落,你跟我承諾過——」

初肆眼神暗淡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不騙我。」

「……」

操,一世英名都毀在那一句話上了。

現在申請撤回還來得及嗎?

江喁落鬆了口氣,無奈地說:「打架打的行了吧。」

說著他抽出被初肆緊緊攥著的手腕,此時空蕩蕩的廁所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氣氛有些詭異。

……又有些曖昧。

江喁落喉結上下滑動,甩了甩手上的水就往外走。

「等等!」初肆很快追上來。

江喁落有點不耐煩了。以前誰要是知道他跑去打架,要不那人是兄弟佩服他;要不那人是死對頭,跟林海明打小報告,讓他去國旗下做精彩的演講;再不濟就是陌生人,最多會在背後說他不學無術,性格頑劣。

從來沒有像初肆這樣的。

他窩著暴躁的火,像一隻炸毛的貓,死死地瞪著他的鏟屎官。

「誰告訴你傷口用冷水沖的?你難得不知道這樣最容易感染嗎?」

初肆字裡行間江喁落都能聽出來。

這人生氣了。

江喁落一臉懵逼。又沒用他家水沖,又不是他打的我,又不是他受傷,他生哪門子的氣?

「不是我……」

初肆用他溫暖的手指在江喁落頭上點了一下,像是長輩教訓家裡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江喁落剛剛被順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蹭蹭地起來了。

緊接著,一個創可貼溫柔地貼到了他的臉頰上。「別動。」

「……」

「有點疼……」江喁落繳械投降,緊緊地閉了眼。輕聲說。

初肆:「……」

「我輕點。」

江喁落腦子仿佛中了一槍。

這對話聽著怎麼這麼變扭呢?

本來就曖昧不清的氣氛被江喁落這麼一說突然變得更加迷霧重重。

簡單用創可貼處理後,江喁落為在初肆面前樹立起自己威嚴無比且冷酷無情的中二形象,也沒叫上初肆,自顧自地就往外走。

突然,一股力強勁的力量又將他拉了回來。

初肆溫柔又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答應我以後別打架受傷,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江喁落眼裡的威嚴無比且冷酷無情的中二形象:

高冷!戰鬥力強!拽天拽地!bkg……

(某一天終於樹立起這個中二形象的江喁落站在初肆面前準備大展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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