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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已經能聽見警車的警鳴聲,閆嗔一邊朝他跑來,一邊笑著。
剛剛踢關明輝的兩腳幾乎花了岑頌所有的力氣,如果不是後背和膝蓋的痛感讓他每邁一步都撕扯著神經,他早就跑過去將小姑娘狠狠抱住了。
他彎下腰,短暫地緩了緩,剛要抬頭,尖細的一聲從對面傳來——
「岑頌!」
他抬頭,腰直起的瞬間,一聲「小心」,伴著後腰傳來的一股鈍痛。
關明輝站在他身後,手裡那把鋒利的彎刃軍刀已經有一半插進了他後腰。
他像是瘋了一樣,紅著眼,咬著牙:「我就是死,也要你陪葬!」
閆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他身邊的,只知道他躺在地上,嘴角有血,眉骨也傷了,濃紅的血從他身底一點一點漫出來,漫及的範圍越來越大,浮在被踏平的土地上,滲都滲不下去。
陪著閆嗔走過來的男人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按壓住岑頌的傷口。
閆嗔盯著他慘白的臉,嗓子裡像是被什麼哽住,發不出聲,只覺得她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她雙膝一軟,跌坐在他身旁。
她慌的眼淚一顆顆往下砸,去摸自己的口袋,可她什麼都摸不到。
「手機呢,我手機呢!」她喃喃兩聲後,抬頭朝那些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們大喊:「叫救護車啊!」
不知是誰說:「已經叫過了。」
閆嗔這才又去看地上的人,眼淚就像是斷了線,「岑頌,岑頌!」
她兩隻手懸在他身體上方,想碰他,卻又不敢碰他,不想他疼,可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疼。
「岑頌,你、你睜開眼,你別睡,你看看我——」
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那雙無力闔著的雙眼,眼睫抖了兩下,掀開一點,看見是她,他張嘴,聲音虛浮在空氣里,只有她能聽見。
他喊她嗔嗔,他說:「不要哭」
閆嗔重重地點頭,「我不哭,我不哭」可是眼淚不聽話,還是一個勁地往下砸,砸在他黑色的襯衫上,砸在他緩緩抬起的手上。
閆嗔忙接住他手,把他的掌心貼在他臉上,他手上都是血,想去擦她的眼淚,卻蹭了她一臉鮮紅。
他說話沒有力氣,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張合:「我不會死的你別哭」
可她卻哭的更狠了,一邊哭一邊朝他點頭。
生怕她不信,他拇指指腹蹭著她臉,「我不死,答應過你的,再也、再也不會騙你」
一句話被他說的斷續,像是耗盡了他最後一絲的力氣。
感覺到他手往下一墜,最能忍著情緒的人,終於失了控。
鄉間小路,有蟲鳴,有蛙叫,還有女孩子的放聲大哭。
老爺子趕到醫院,看見閆嗔身上的血,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怎、怎麼樣?醫生怎麼說?」老爺子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閆嗔搖搖頭:「還不知道。」她心裡有希望,卻有不敢給老人希望。
她知道的,希望越大,到破滅的時候,越是承受不住。
老爺子看向緊閉著的手術室雙扇門,眼底通紅:「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他一遍遍地喃著:「老天不會對我這麼一個老頭子的,不會讓我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
窗外,一勾彎月高掛漆黑夜幕。
安靜的走廊突然傳來聲音。
緊緊閉合了五個小時的手術室門從裡面打開,醫生走出來:「哪位是岑頌家屬?」
閆嗔慌忙從椅子上起身,比老爺子快了幾步跑過去:「我是!」
「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失血過多,等下會送到icu監護觀察。」
「那他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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