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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瑪麗小心開口,「牧先生,今晚不回來住嗎?」

「不回,怎麼?」

牧寧池淡冷的目光瞥下,嚇得瑪麗慌忙擺了擺手。

「沒……沒什麼。就是……諾諾小姐她,可能會想見到你。」

許諾諾想見他?

嗬,就許諾諾那貓兒一樣的膽子,躲他都來不及,怎麼會想見他?

大概又是為了她口中的什麼家教!

小東西,那麼喜歡服務別人?

牧寧池起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客廳門自動打開,身後的瑪麗急促地叫了聲。

「牧先生!諾諾小姐一直在等你……」

小貓長得可愛,魅力也挺大,這才來了幾天,女傭都快叛變了……牧寧池跨步出門的長腿微頓了頓,淡漠開口。

「那就讓她繼續等。」

牧寧池帶著陳頌文,不緊不慢地趕到泰和公墓時,他媽媽那塊墓碑的周圍已被打掃乾淨,鋪了一層乾淨漂亮的彩色石子。

牧慈捧著一束鮮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墓碑前,低著聲線呢喃,聽不清說了什麼,身後跟了兩排整整十個保鏢。

人都退隱了,還是這麼惜命……

「爸爸。」

牧寧池不帶感情地輕喚一聲,側目示意陳頌文原地等待,走到安娜墳前跪下,接過牧慈手裡的香,虔心叩拜。

牧慈瞥了眼牧寧池。

「平時就跟個地痞流氓一樣,今天穿的還勉強像個樣子,外衣脫了!」

牧寧池依言照做,為了方便牧慈,他甚至十分貼心地將襯衫也一併脫了,赤裸著上身背對牧慈。

緊緻結實的後背肌膚上,深深淺淺的鞭痕縱橫交織。這些好不容易消除又重新刻畫的猙獰恐怖的痕跡,一道一道,深到像是要印刻在牧寧池的心裡。

啪!

牧慈右手一揮,悽厲狠絕且掛著倒刺的馬鞭,瞬時便劃開了周遭濕熱沉重的空氣,重重落在牧寧池身上,拉出一條血口。

牧慈每打一下,牧寧池便會悶哼一聲。

身後的一眾保鏢,除了隱忍不發的陳頌文眉心緊擰,一個個全都冷漠地淡看著,像在欣賞一場好戲。

牧慈對安娜是否有情,無人得知。

陳頌文只聽說池哥的媽媽是難得一遇的美人,至於美到什麼程度,光看看牧寧池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他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若是有情,牧慈的老婆死了以後,為何不肯娶安娜進門,不許她生孩子,依舊把她當作情婦對待?

可若是無情,又為什麼總表現得對安娜念念不忘,甚至還將她的死全部歸咎在池哥身上,狠心折磨了他二十多年?

陳頌文想不通。

「爸爸,二十鞭已經打完,您應該……還沒有老糊塗吧?」

牧寧池蒼白著唇色冷眼看向牧慈,牧慈揚鞭的手停了一瞬,又重新狠了眸色。

「欠你媽媽的是打完了,可欠你哥哥的我還沒和你算帳!前兩天碧水源被炸毀,是你做的?」

「是。」牧寧池承認得乾脆。

「好,敢做敢當,還算條漢子。但是你親疏不分,損害家族利益,該打!」

牧寧池抬手接住牧慈如疾風般迅疾的馬鞭,手心霎時便多了一道猙獰的紅痕。

他狠勁將馬鞭搶過,往地上一扔。

「你因為媽媽打我,我認。可若是因為牧庭野打我,那很遺憾,爸爸,你現在,沒有這個本事!」

牧慈渾濁的眼瞳驀地閃過一絲精光。

「你老子我在商界打拼的時候,你還沒射出來呢!如今才走到哪一步?羽翼未豐,還活在我的庇佑之下,也想和我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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