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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什麼。」
初肆聲音冷淡到極點,連疑問句都被他說成了陳述句。
「聊聊天罷了,」初凜毫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睥睨一切的眼神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你覺得兩個a怎麼樣?」
這句話莫名觸碰到了初肆的神經,他身體一下緊繃起來,開啟最強警惕狀態。
「你知道嗎?他那個時候喜歡你,兩個a向來被人詬病,他是江家的兒子我不好出面干涉,所以編出理由千方百計想要把你帶離海城。」
那個時候……
三年前。
初凜的一句話直接戳破了初肆內心對他最深厚的防禦,他驟然感覺心底浮現出巨石飄蕩在空中,初凜眉頭微皺,帶著些厭惡的感情接著道:「a和a,你不覺得很惡|心麼?」
「能產生這樣的想法,你不覺得他這個人都很惡|心麼,」初凜加重了語氣道。
「……」
簡單的幾個字拼在一起瞬間點燃了初肆的逆鱗,他全身血液開始翻湧滾燙,眼底湧現出幾分不可抑制的怒氣,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地脫口而出:「那你覺得我惡|心麼?」
「三年前,我也喜歡他。」
「……」初凜原本舒展的眉倏地擰緊,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初肆深吸一口氣,毫不避諱地對上初凜恐怖冰冷的目光。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很清醒。」
「你、你是瘋了嗎?」初凜怒不可揭,尾音都帶著濃烈的訝異和顫慄。
自己的兒子怎麼會這樣?
斑駁的樹影透過光線落在了初肆的肩頭,少年站在樹下孤影單只,每句話都鄭重其事,他的內心早已倘然勇敢地去面對當初令自己膽怯的那份感情。
初凜還是緩不過來勁:「你現在……」
初肆也依舊堅定不移:「一如往昔。」
「我愛江喁落,生命的從始至終。」
初凜愣怔住了,空氣里仿佛渡了層冰霜,每呼吸一下都會狠狠地鞭撻著他的腦神經。
一片枯葉悄然落至初凜價值六位數的西裝外套上,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赫然發現初肆不知何時起長得已經比自己要高出半截,冷峻的面容與他也有幾分相似——
「你今年十八了吧?」初凜突兀說。
初肆對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但依舊沒理他。
原來只是父子間的生疏感日漸增加。
回憶不遠爭渡萬里,追溯往昔,將年少時不得已窺見天光的秘密再一次剖析深究。
房間裡的光線忽明忽暗,地板上的兩道身影相互交錯,初肆將臉埋進江喁落的頸窩,如釋重負般地吐出口氣:「他說到這兒就走了。」
他說的言簡意賅,故意把初凜說的一些敏感詞刪去了。
江喁落不停地用手撫著他的脊背,有些慶幸地說:「以你爸的性子我還以為他會打你。」
「……」
「他不敢對我動手,」初肆悶聲說。
江喁落動作一頓:「為什麼?」
初肆用指腹細細地摩挲著江喁落後頸凸起的脊椎骨,弄得他心癢難耐想抽開身又無計可施,江喁落悶哼了兩聲,跟小貓似的在初肆身上蹭了蹭。
「罪魁禍首」眼見詭計得逞不由勾起唇角,輕聲道:「可能是顧忌到我是s級吧。」
確實,光憑這一點初凜就得禮讓三分。
更何況初肆已然成年。
成年的alpha無論是身心還是信息素方面都得到質的增長,s級的a本身就異於常人,更不用說是成年以後,如果控制力不強的a,光一個信息素壓制都能讓周圍百米內的人受到劇烈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