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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肖衍很快換了一副表情,也跟著笑,「喻老師,沒想到你還挺潮的,這個圈子裡很正常吧。是吧,艾琳?」
「嗯,很正常的。」艾琳附和。但喻呈覺得她的眼睛卻不是這樣說的,她好像覺得他很可憐。不過不是因為他喜歡同性而可憐,而是為了別的什麼,為了什麼呢。他想。
啊對了,為了他故作輕鬆、實則自暴自棄的這場自曝,為了他用這個自曝又變相表了一次白,還沒得到回應,為這個而可憐。
再往下不好聊了,肖衍適時站起來:「差不多了,我最後提一杯啊……」
「祝我們pedro大帥哥拿下《杏仁》,艾琳姐百年好合,咱們喻老師……」他停頓一下,「早日找到對象,男的,女的,喜歡的就是好的。」
於是齊齊舉杯,喻呈撇下米釀,把剛剛杯中殘餘的酒一口悶掉,辣得喉嚨里像嵌了刺,鼻子一酸,眼睛跟著就濕了。
晚上十點,杯盤狼藉,盡興收兵。
喻呈記得自己沒喝多少,但一站起來還是有點頭暈,他酒量淺,還是容易上臉的體質,可能現在臉上的溫度可以煎雞蛋,他想自己現在大約很難看,臉紅得像個醉鬼。反觀潭淅勉,一點也看不出他剛剛喝過酒。
時間有點晚了,車不好叫,肖衍他們在路邊攔車,潭淅勉站得離人群有些距離,立在那兒抽菸,頭頂籠著一棵翠綠榕樹,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剛剛喻呈玩過最後一把遊戲之後,他就沒怎麼說話,按喻呈的想像,本以為他總要揶揄兩句的,可是也沒有,或許是真的有些乏了,也沒之前站得直,姿態和神情都疏離懶散。
街上的車燈像是拍攝時的滑軌燈,先是從遠處直直投來,逐漸趨近,然後被牆壁折斷,最後再寧折不彎地向前奔去。
每當有一輛計程車這樣駛過,喻呈的心就要提一下,直到確認不是空車,又落回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做好讓潭淅勉走的準備,他連他現在的微信都沒有。
「潭淅勉。」喻呈往他的方向挪了一步,「假如沒選上你要走的話,告訴我一聲吧,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他臉上泛著紅,看起來很緊張,又喝過酒,暗藏一種酒壯慫人膽的無畏,看得潭淅勉覺得好笑,又有點可愛。
「你還是之前的電話嗎?或者微信。」喻呈掏出手機,想認真記錄的樣子。
潭淅勉卻沒動,只是夾著煙隔著蒙蒙的霧看他:「你想我落選嗎?」
「當然不想。」喻呈脫口而出。如果沒醉,他或許會委婉一點,但是現在,他做不到偽裝。
秦淮河的水聲漣漣,船槳劃開水面,岸邊的小曲還未歇,音量小了一些,但聽起來反倒更情意綿綿。
我有一段情呀,唱給諸公聽。
有風拂來,巨大的樹冠搖曳,將陰影傾斜給他們。
「不想的話……」
話到這裡就斷了。
喻呈看到眼前的面孔忽然放大,深邃的眉眼,高而挺的鼻樑,線條鋒利卻有一點肉感的嘴唇,帶著淡淡的菸草氣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觸碰了一下。
儘管這個動作像羽毛,幅度很小,一觸即分,不帶什麼愛欲,甚至像國外見面時禮貌的面頰吻,但在喻呈那裡,可與之影響力等同的大約只有地球公轉產生的氣候變遷。
像是驚蟄。天氣一下就暖了。或者是凌汛,冰面瞬間破開,朝下游涌去。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
「打到車了!」肖衍呼喊,朝他們揮手。
潭淅勉掐了煙,迎著人群向前走去,而喻呈仍然呆愣在原地。
「不是說想潛規則?親一口可以怎麼樣,睡一覺可以怎麼樣嗎。」潭淅勉沒回頭,只是把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留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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