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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真實感在他第二天抵達片場之後達到了頂峰,306里人來人往,程珏和馮千煜熱情同他打招呼,詢問他身體狀況,林瀚森戴著耳機聽音樂吃棒棒糖,除了床上沒有鋪床單,其他看起來一切如常。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昨天那種曖昧的氣味一絲都沒有剩下。
他其實有點記不起昨天是怎麼離開的,大概是潭淅勉撐著他上了車,他有點虛脫,其實就s了一次,但感覺好像已經有點再s不出東西。
回到房間後他昏睡一整夜,等早上起來著急忙慌地趕到片場,再看這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他明明特意穿了連帽防曬服去遮擋頸側的紅痕。
最終他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正在被化妝師塗抹的潭淅勉,他通身看起來沒什麼痕跡,如果有大約也在背上,只要有背心,就看不出來。喻呈想問他關於昨天的這些事,但周圍全是人,他開不了口。
很快潭淅勉注意到掛著相機在旁邊晃的喻攝影師,走路姿勢還不太自然,臉上表情焦灼,幾番欲言又止,他有點想笑,等化好妝,他招呼他,讓他過來。
喻呈嫌他那裡人多,手勢和唇語齊發:「你過來。」
僵持了兩秒,潭淅勉只得遷就他,無可奈何地站起來走過去,白色襯衣被風吹得鼓起來。
「幹嘛還背著人?」潭淅勉勾起唇角,這人真的很愛笑,但喻呈認為他今天的笑和昨天好像不同,似乎更親昵也更明亮,但很快他又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他昨天剛剛跟他睡過,一個具備親密聯結的人,自然而然就會覺得他好看。
被這種程度的好看注目,加之喻呈真的很難不想起昨日,他不自覺避開目光,咬了咬牙問:「床單呢?」
「什麼床單?」
在喻呈的耳廓完全變紅之前,潭淅勉很快反應過來,表情由恍然變得意味深長,「哦,我跟小陳說昨天拍那場出了很多汗,拿去洗掉了。反正今天拍外景。」
「那鏡子呢?」
「當然擦過了。」
「套?」
「沒人發現吧。」
「還有潤滑……」
「誰會在意那裡面有多少毫升。」
潭淅勉瞞天過海的本事是從小練就的,他沒覺得怎麼樣,可喻呈撒一個謊就要心慌很久,看他還在那裡苦思冥想昨天的瘋事有無漏洞,潭淅勉笑起來:「鑰匙也還給小陳了。」
又說:「你看你,為什麼要問這麼細。我本來都想好,如果你問我,我就不承認,騙你說你做了一個夢。」
「我到現在都覺得還在做夢。」
和潭淅勉睡覺,和潭淅勉接吻。喻呈吁了口氣,撐著欄杆,俯視下面望不斷的蓊鬱植物在陽光下面反光,耳邊是嗡嗡的人聲,像蝴蝶的振翅:「我的夢可能要更久一點,也不想醒。這叫什麼,夏眠?」
「夏天很快就會過去的。」潭淅勉說。
喻呈轉過臉,眼睛裡有熱忱而篤定的東西。
「但熱帶不會。」
熱帶不會過去,他們只能奮力跑出它的地界。而喻呈覺得自己恐怕跑不出來。他被困在文昌這條老街里,流著汗反反覆覆看鏡頭。
前一天他才和潭淅勉做過,今天就要看著他和別人談戀愛。
至少姜潮認為這是一場戀愛。他和袁頌要去海邊遊樂場約會。
四級成績考了570。老媽不滿意。老媽說你怎麼最近老不著家,又不說去哪裡玩。上周籃球比賽輸給了對面的師大,前鋒有點怪,也不知道在醋什麼,他喜歡的女生喜歡誰,關他什麼事,他又不喜歡女生。
一路上姜潮和袁頌講這些日常瑣碎與苦惱。而袁頌只覺聽來乏味。
他的生活里沒這些東西,他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的世界只有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