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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喻呈,不管是什麼感覺,別當真就好了。」他思來想去,懷疑大概是好學生沒有經驗,只不過被一時新鮮蒙蔽雙眼,情竇初開然後誤入歧途,「初中高中都有人戀愛,現在還在一起的有幾個?而且你都沒談過戀愛,你根本不懂,過幾個月,甚至過幾天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佛說,當觀色無常。在理。可喻呈仔細想了,自己達不到這境界,未果。
「我可能是認真的。」他表情嚴肅,樹蔭泊在他面孔上,「不是幾個月幾天,如果要我現在說,大概要好多年。」
潭淅勉不在乎地嗤了聲:「認真?怎麼證明啊?這種事你都不敢跟人講的,你敢和喻老頭說嗎?你不敢的。」
一語中的。喻呈沉默下來。
潭淅勉承認,說這話的時候沒過腦子,他只是想叫人知難而退,明白這事有多荒謬。
可是傍晚的時候,他聽到了來自喻呈家裡的吵架聲。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噼里啪啦。簡直像一場夏日疾雨。
起因是下午宋西婧收拾房間,到喻呈書房,看到這人在發怔,中午從棲霞回來就這樣,魂不守舍已經一整天。
「想什麼呢?」宋西婧把曬的被子翻了個面,然後走過來,「發呆不如幫我想想,你常阿姨搬家,給多少紅包合適,算咱們點心意。」又說給常苒織了三件沙發巾做喬遷禮物。
喻呈腦子裡嗡嗡的,神思不屬地聽,覺得自己像遲鈍的蝸牛,好像所有人都已經接受這件事,都在往前走,就自己還不能接受。
他突然轉過來:「媽,他們能不能不搬走?」
對於這件事,喻呈從來沒發表過見解,這一句讓宋西婧有些意外:「這是人家的選擇,我們要尊重。」
喻呈低頭,聲音愈發低:「尊重了別人,那自己呢。」
宋西婧聽不真切,以為他又在抱怨念寧北的事,同他耐著性子好好講。
「你要念文科,最後也念了。也就寧北……」
「我不是講這個。」
宋西婧看著他:「你的什麼選擇我們沒尊重呢?」
先看到這人搭在腿上的手指蜷起來,頭低得更深。宋西婧突然有一種很糟糕的預感。比高考考砸了還糟糕,因為這次沒法預判,她不知道是什麼。
過了半晌。
「媽。」這聲一出來,就聽得宋西婧心裡一顫,下一句是:「我要是喜歡男的。行嗎?」
宋西婧呆了下,她家喻呈乖順慣了,幾乎沒什麼青春期叛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說了一句怎樣驚世駭俗的話。
「什麼意思?」又寄望於對方改口,「你瞎說什麼。」
「……」
看人不說話,她這時有點明白過來了。登時緊張地站起身。
「你才多大,什麼都不懂,說什麼喜歡不喜歡。」
喻呈聲音哀哀的:「是真的……」
宋西婧勉力讓自己深吸一口氣,耐下心來問。
「你有喜歡的人?」
「嗯。」
「誰?」
喻呈不看她:「一個年級的,你不認識。」
可他不會撒謊,被宋西婧一眼看穿:「你們年級的,我認識的比你多,說名字。」
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宋西婧感覺更糟糕了。他看起來不是只覺得自己喜歡男生而已,而是有具體的某個對象。
她在房間裡攥著手走來走去,昨天還在為成績滿意而高興,今天一下跌進谷底。
「你不說,那就是我認識的?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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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逾磊?」
「還是那個誰的好朋友,叫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