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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等了一會,發現潭淅勉並沒有展開來聊的打算。七年,就用這兩個字一語帶過,剛把喻呈的好奇心勾起來,就偃旗息鼓了。
這種若即若離感帶來些許煩躁,喻呈只好恍恍惚惚地繼續問:「那你這次回來什麼時候走?」
說完就覺出自己的笨拙,可惜不是微信,不能撤回。
潭淅勉笑了:「怎麼?就這麼想我走啊?」
像貓又主動貼過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喻呈有點生自己的氣,手上力度不自覺加大,「想問你這趟待多久。」
「如果拿到《杏仁》的主役可能就不走了。」潭淅勉說。
這是要徹底回國發展的意思?他要回南京?
簡單的一句話就引發了喻呈過度的思考,看到他臉上露出忖度的愣怔神情,潭淅勉發現自己並不喜歡他這樣。
「喻老師。」他打斷他的思緒,握住對方的手腕,緩慢往上帶,「換個地方吧。」
越過那道楚河漢界了。
過河的小卒,也能食車吞象。喻呈油然而生一種破釜沉舟的孤勇,將掌心下壓。
這裡和腹肌的觸感又不盡相同,要更軟一些,卻輕易將手掌撐起弧度,皮肉里砰砰的,心臟沉穩有力,體溫也更燙,熱度順著手臂蔓延過來將喻呈引燃。他感覺自己像一截正在燃燒的蠟燭。
「喻老師,你很熱嗎?」
「還好。」
「可是你的耳朵很紅。」
「……好吧,可能是有點熱了。」
顛三倒四,顛三倒四。
喻呈覺得自己好像起了反應,但他不敢低頭去確認對方那裡有沒有反應。大概率是沒有。因為八年前潭淅勉親口說過自己不會喜歡男人,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但這些心思好像輕易被潭淅勉捕捉到了,他忽然笑了一下:「喻老師不會想潛規則我吧?」
顯然潭淅勉是在開玩笑,喻呈想,那我也開個玩笑,不過分吧。
「想啊。」他回答,明明喉頭髮緊卻裝出不無遺憾的表情,「想說親一口就保你拿下《杏仁》,睡一覺就給你拍好看點。可惜我沒這個本事,你也不喜歡男人。」
潭淅勉見慣了喻呈一本正經,現在看他硬著頭皮講玩笑話,覺得很好玩。他略一沉吟:「現在……也不一定吧。」
喻呈不可置信般地睜大眼睛。
「但你是喜歡的對吧?」潭淅勉說完又覺得當年荒唐的追求或許只是喻呈少年叛逆、一時衝動,如今沒準狀態有變,又補充一句,「現在還喜歡嗎?」
是不是?
是。
還喜歡?
還。
又或者說,現在他26歲,活了26年,他沒喜歡過女人,也沒喜歡過別的男人,就喜歡過潭淅勉。這算不算「還」。
喻呈感覺自己被這個問題剖開了,亂七八糟的好狼狽。其實如果這個問題換作別人來問,他大抵是要生氣的,拒絕了你還要來問你是不是喜歡男人,多奇怪,好像當初的一腔愛意都是付給了旁的什麼人,與他無關似的。但潭淅勉問的時候,眼神很深,有一種關切的神色,而且他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喻呈對他生不起氣來。
「嗯。是吧。」喻呈這回抬頭和潭淅勉對視,挺堅定的,更像是被問過很多次,經歷過許多次演練,次次把自己剖在人前,到如今是無所畏懼了,「但我也沒戀愛過,談喜歡不喜歡的,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潭淅勉仔細看他的眼睛,一秒,兩秒,三秒,隨後轉開目光。
其實他模模糊糊清楚答案,但還是問了,問了之後聽到答覆,又仍然覺得意外。潭淅勉莫名生出些心煩,脊背朝後靠去,重新與喻呈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