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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的租界裡的「上等人」。

氣笛聲響起的時候他最後望了一眼站台,竟還存著希望能夠看到那個人的影子——很快意識到這不過是可笑的妄想。

眼下到地都在打仗,莫大的國土沒有一處安寧,包括那個他可以稱之為故鄉的西南小城。

來送信的人問他打算去哪裡,他猶豫半晌說出記憶中的名字,儘管自有記憶起就從未踏上過那塊土地。

「南邦」是他在金松飯店用的名字,但其實也是他的本名。

在幼兒時期母親帶著他背井離鄉來到北方謀生,不久之後硝煙四起,母子二人再沒機會回到故鄉。

在炮火面前人太弱小了,更何況像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賣笑之人」。他原以為自己會當一輩子工具,被人利用,被人拋棄,最後在這暗無天日的飯店一角孤獨死去。

可總有那麼一個人要攪動他如一潭死水般的心。

他愛霍今鴻曾經帶給他的悸動,也恨他投靠賣國賊的不恥。

愛恨交加,到如今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懂他。

那天在煙館的門外,他聽見了對方的獨白,聽見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也聽見了他對白項英做的一切。

很久以前發生過的種種,那些捕風捉影的細節全部串在了一起。他終於知道對方一直以來在找的人是誰,也依稀明白他對於金松飯店的執著源於何物。

可他依舊不懂他。

跟齊繼堯一起來的司機是懷安殺的。

他照吩咐站在窗前盯著樓下的汽車,發現男人有上樓的意思馬上告訴了懷安。後者讓自己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攔住來人,阻止對方靠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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