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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還沒有醒,醒了以後也要好好做康復治療。」
白枝:「康復治療嗎?」
徐澤謙:「嗯,他有些傷到脊椎。」
白枝:「會癱瘓嗎?」
徐澤謙:「這應該不會,他的治療團隊好像很厲害。」
白枝問到這裡,也就沒有再問了。
因為徐澤謙還要去照顧別的病人,不能在這裡呆太久,囑咐了她幾句,就去到了別的病房。
傍晚白枝一個人倚在床邊看夕陽落日,心裡忽然升起一種很強烈的孤獨感。
她開始有點害怕自己獨自醒來。
而關於周淙也捨命救她的事,或許在別人眼裡,他們是恩愛的夫妻,他救她也是伉儷情深。
只有白枝知道,讓這個男人做這件事,是多麼的反常。
那一刻他完全是沒有思考的,條件反射地就向她奔赴。
她是記得的,因此她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內心其實並不波瀾不驚。
通過徐澤謙包括別的醫生對自己的態度,白枝大概推斷出,警方目前沒有把她懷疑成殺人未遂。
不然她現在病房門口不可能無人看守。
比較奇怪的是,麥麥似乎也受傷了。
傷得還比她和周淙也都要重,明明她掉下去的地方有救生氣墊,可是認識的醫生說麥麥雖然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的病房,但是其實並沒有脫離危險,隨時都可能會斷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麥麥會傷得如此之重,但是白枝記得當時最後關頭,麥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一瞬她流露出來不為人知的陰毒。
讓她一想到,甜甜也是被她這樣人畜無害地害死,就無法平息。
白枝來到了麥麥的病房門口。
很意外麥麥的病房裡也沒有人,沒有看護的父母,也沒有別的醫生。
她罩著氧氣面罩躺在那。
瓜子臉慘白,整個人很瘦,黑色的頭髮全都披散在枕頭上。
那張臉,就在白枝昏迷的時候也出現過無數次。
如今看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地躺在這裡,雖然閉著眼,可白枝卻感到她仿佛其實在看自己似的。
這個女人如此陰毒。
白枝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對著她那個瘦弱的脖子,很想像上次那樣,再掐一次。
可另一邊理智告訴她又不能這樣做。
但那一刻她的手是強迫地就想掐上去。
她已經走了太遠、失去得太多,這是離她得償所願最近的一次了。
她與那麥麥死死對峙著,或者說是在與自己對峙。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從袖口伸出去的時候,門口響起一個聲音。
「白枝!你在做什麼?!」
王雪蓁也是恰好過來。
沒想到順路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枝在進入麥麥的病房之前,王雪蓁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跟著她來到這邊,本是好奇她想做什麼,結果就看到這一幕。
王雪蓁沒有想那麼多,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
將她的手攥在自己手裡。
「不可以。」
白枝雙眼熏紅:「她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王雪蓁篤定地說:「我知道,所以你不可以。」
王雪蓁或許是把白枝當成了王雪洧,起碼這一刻,她很真誠。
真誠到,幾乎毫無保留。
「你殺了她,你就是殺人犯。大家不會記得她怎麼虛偽惡毒,只會記得你是個殺人犯。」
「白枝,善惡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白枝的眼紅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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