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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覺得他本來就是,網上沒說錯。
他們認識的時候。
他那副嘴臉,可是利己主義者中的利己主義者了。
但是,這些年,他還是有些細微的變化的。
從那次溪墅著火,他從大火里拿出魏麗的布藝的時候,他就發生了質變。
接下來,在她身邊,一直在改變了。
但是,白枝卻知道,無論他表現得再怎么正常,怎麼說,也是剛剛死了爸爸的人。
「周淙也,你爸死了,你心裡沒有感覺嗎?」
周淙也哂笑。
這一笑,夾雜了幾分陰鬱。
白枝被這一股陰鬱微微弄得脊背生寒。
她知道這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情緒。
「該有什麼感覺。」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死亡,應該對死神心有餘悸麼?」
周啟山的死,和白榮那種冤死不一樣。
周啟山是自然的凋零。
而周淙也,是在周啟山的身邊,除了最後咽氣那一分鐘他在外面,其他時候,是眼睜睜看著他生命流逝的過程的。
這樣的事情,很容易讓人移情,自己產生對死亡最本能的畏懼。
而不是憤恨或者別的情緒。
白枝:「就沒有,不捨得嗎?」
第443章 懇請
她好像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就在她為自己的這個提問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
他說:「有,但是接受。」
「不捨得的東西很多,總該要有取捨。」
白枝想起自己爸爸死的時候。
那時候,她是願意付出一切,換來時光倒流。
或許她和周淙也的想法,真的不一樣。
但是周淙也沒有說的是,這幾天他幾乎每次閉眼好像都能看到周啟山臨死前的樣子。
所以他不肯睡覺,因為一睡覺就是他。
他問自己,他們,那些親戚是不是在為未來哭泣。
問他能否支撐好這個家族,走向長盛不衰。
最後他說的那個音節,他怎麼猜都猜不到,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這是他心裡很遺憾的事。
差不多一有空,他就控制不住去想周啟山最後跟他到底想說什麼。
但他這些心理活動,也不會告訴白枝。
他是男人,又比她年長。
他不想讓她分擔他的情緒。
白枝卻感受得到他現在很累,於是也沒有急著跟他商量網上輿論的事。
人家剛去完葬禮,就拉著他工作,這種事白枝幹不出來。
於是她說:「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幾天都沒睡覺。」
他嗯了一聲。
他躺下後,白枝就離開了臥室,走到外面。
這裡是周啟山生前居住的公館,他在的時候,整個公館有許多傭人和醫護。
現在他走了,葬禮也舉辦完了。下人被周淙也遣散了一大群,親戚也都走了,剩下來要鬧事的,也被周淙也擋在門外。
白枝不知道周聰慧那邊最後他是怎麼處理的。
她只覺得,那晚的卡車有貓膩。
不像是付總派來的。
也不像是衝著付總去的。
那麼,是誰想要她的命呢?
「他醒了嗎?」白枝走到付辛病房門口。
醫生:「脫離生命危險了,差不多晚上會醒,不過周總吩咐,在他之前,任何人不能走進這個房間。」
「好吧。」
白枝剛說完,走廊里一陣熟悉的動靜。
是周梓燁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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