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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孟以南沒有車,乘坐公共運輸又很麻煩。要走五百米到公交站,三站路後換乘地鐵,中途還要轉線,出地鐵站走一個路口才能到校門口。

算上等車、換乘和走路的時間,這一套下來少說也要一個小時。

他來臨城之前,上學過條馬路就到了,現在這樣當然不大適應。

孟以南報到那天就想申請住校,他當時還誰都不認識,認為在穆家生活是很煎熬的事。如果住校了也能省得天天見孟渡。

可孟渡不願意,不僅沒有順著孟以南的意思簽住校申請,還跟老師說他們家放著那麼大的房子不住,怎麼可能住學校。

等回穆家,孟渡說可以讓穆終安排司機接送孟以南上學,並像主人似的給孟以南介紹,說穆家最便宜的車也要百八十萬,是如何如何氣派,能坐這種車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孟以南也是命好,跟著他享到這樣別人享不了的福。

孟渡年輕的時候就嚮往豪車豪宅,想過衣食無憂的生活,如今飛上枝頭,便做什麼都想炫耀一番。

他在穆家察言觀色,說什麼話、怎麼說都很把握分寸,但對著孟以南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當他說讓孟以南坐著豪車,給班裡同學看看的時候,孟以南毫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孟渡心裡想什麼,孟渡不讓他住校也純粹是為了這點虛榮。

孟以南以前不知道在哪裡聽過一句話,人越沒有什麼就越是會炫耀什麼,這句話簡直是為孟渡量身定做的。

像孟渡這樣的人,窮了大半輩子,可但凡有一點什麼就必會拿出來大肆顯擺,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活得比別人眼裡看著的好。他在乎自己沒錢,覺得丟臉,才更要告訴別人他什麼都不缺。

倘若是為了爭口氣,爭爭面子,孟以南也不覺得怎麼,但不止如此。

孟以南最厭惡的是,孟渡明明深知手頭緊迫的窮日子有多難過,明知道錢的多少不能衡量人的好壞,卻要以此將人分出三六九等,嫌貧愛富。

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

總之,孟以南以「反正住不了校也行,學校沒多遠,我自己去」這種話回絕了。他不願意也不習慣被人接送,更不想讓孟渡的虛榮心在他身上得到滿足。

但學校到底還是有些遠,每天來回很耗時間,他一次兩次打車無所謂,天天這樣小几十塊錢花著也吃不消,後來只能選擇騎車。

他轉校過來沒上幾天學,最近又生病一直在家,直到穆湛西說跟他一起上學,才後知後覺秋天到了,天氣只會越來越冷,一直騎車也不是辦法。

好在意識到這些問題的時候,孟以南已經不需要思考怎麼解決了。他只需要跟著穆湛西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穆湛西又是怎麼去上學的?

孟以南很想知道,就這麼問了。

穆湛西走在他前面,朝小區門口的方向,邊走邊回答道:「搭順風車。」

「順風車?」孟以南茫然了片刻。

穆湛西沒說話,不過也不用回答,因為他們剛出大門,就看見一輛寶石藍色、看起來——至少孟以南看起來——很符合孟渡口中「百八十萬」或者身價更高的越野車停在路邊。

副駕駛的窗子緩緩降下來,一個跟他們穿著相同模樣校服的少年伸出手揮了揮:「穆哥,早啊——」

原來順風車是這個意思。

孟以南很快就認出來,這個人是經常來穆家打遊戲的同學之一,因為就算臉不熟,他也熟悉這個聲音,是其中嗓門最大的一個。

也許他也是昨天晚上打電話的人。

那人跟穆湛西打完招呼,很快看見了跟在後面的孟以南,有些誇張地「咦」了聲,單手扒在車窗上,語氣驚訝:「哪來的小姑娘,怪漂亮的。哎我說呢哥,這幾天我們幾個誰找你你都愛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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