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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西跟著他:「我跟你一塊去。」

然後在孟以南頭上揉了揉,用以安慰。

那天後半夜,孟以南還是有些忐忑,沒怎麼睡好。

因為就算昨晚穆終沒有說什麼,但也不能完全放心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第二天,孟以南在家裡碰到穆終,儘量讓自己保持平常的樣子,看不出緊張,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根本沒有發生,自己也並沒有慌亂之下躲到穆湛西的房間,試圖保持從容自如的狀態。

而穆終是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長輩,在這個家裡多數時間擁有生人勿進的氣場——至少在孟以南看來,自己並不想湊的太近。

穆終不可能為了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去找孟以南,似乎也認為昨夜的事是一個小插曲,沒有把一個小少年的情緒放在心上,也就沒怎麼關注孟以南。

因此忐忑過幾天之後,孟以南就逐漸放鬆下來。

他和穆湛西離開c城的那天,兩人拎著行李從樓上下來,看到穆終坐在客廳看報。

穆湛西去和穆終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對話內容比較簡短,就是交代假期快結束了,要回臨城,孟以南還有一些作業要寫,因此要走。

孟以南每次看他們兩人交流,都覺得有些奇怪。

大多數時候覺得好像氣氛古怪且生硬,似乎誰也不自在,他們是很陌生的親人,而比較少數的時候會告訴自己,孟以南你又沒有見過正常的父子關係,或許這樣子也算是正常了。

畢竟穆終和穆湛西兩人都是話少的性子,屬於那種心照不宣的類型,可能也根本不用多說什麼。

當然,說心照不宣或許有些勉強,孟以南就想,大概是半個心照不宣。

總之說完話,換好鞋,穆湛西就拉著行李箱走了。

孟以南跟在他身邊,走之前回頭看了眼,穆終在門口看著他們,似乎有話要說,又好似永遠也不會開口。見孟以南轉頭,穆終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他身上,還和孟以南點了下頭。

要說長輩,孟以南也就孟渡一個長輩,但跟孟渡的相處模式與正常情況不同,因此見著穆終他總是不自在。此時見穆終先打招呼,孟以南還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說了聲「叔叔再見」,還和穆終擺了擺手。

孟以南裝乖總是很行,對長輩就是裝乖小孩,看得穆湛西忍不住笑。

而很有趣的是,穆終看著他們,不知出於逗小孩還是什麼心理,也學著孟以南的樣子揮了揮手。

離得遠了,孟以南看不清他的神情,卻也覺得是溫和的。

孟以南高二這年的寒假,因自亂陣腳,覺得自己的戀愛差點被發現。

不過後來仔細想想,覺得也沒有什麼,對長輩來說,他和哥哥睡在一起也並不一定就代表他們是戀人關係,還有可能覺得他們關係好,年輕人嘛,沒什麼忌諱,關係好就是比較容易親近,沒顧忌。

而真正意識到自己早已暴露無遺,不僅被穆停知道,還被穆終和孟渡也知道,是在這一年的年末。

而起因於十一月底,孟以南十八歲生日的前半個月。

正好到周末,天氣漸冷,人們陸續換上冬衣。

孟以南於周五結束本學期第五次模擬大考,原本打算帶著作業去陽城找穆湛西,但是穆湛西近期在準備競賽,還有不到十天就要去外地參賽,孟以南就取消此次行程,在家裡打滾長草。

周五晚上,孟以南吃完晚飯,接到孟渡的電話。

這一年裡,孟以南跟孟渡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

說微妙其實主要也是因為孟渡,不僅孟以南一如既往地跟他保持距離,孟渡似乎也在躲孟以南。

說躲可能並不準確,總之是不再私下找孟以南,減少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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