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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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圆圆喉咙里发出丝丝的声响,并咳了一下。这之后便慢慢恢复了呼吸。
她那小塑料袋里有好几种抗过敏药,五分钟之后我们给她喝下了两片左旋西替利嗪。
半小时后,我、邱实、卢芳坐在风车餐吧里等待轧雪车来接我们。救援的雪地摩托送圆圆、蜀山和崔校长下山去了。卢芳说,是蜀山送给圆圆的那个护脸惹的祸,那上面喷了香料。
圆圆显然有过敏性哮喘病史,到悬崖的那一刻她刚好发病。
五 滑雪的理由(1)
身上的汗凉了,感觉很冷。卢芳为我们每个人冲了一杯咖啡,说是她请客。餐吧已经打烊,卢芳说她每天都是在天黑后搭轧雪车下山。
我说:“真没想到你和崔校长会去。”
卢芳说:“你们前脚走后脚冰洁就来了,我跟她说了你们的事。她说后山下边建了一个采石场,他们要是滑到那里可就糟了。”
卢芳用手梳理了一下短发。离开了断崖,她又变回那个风车餐吧的服务员。
我说:“看来,你不可能再找我滑雪了。”
“为啥?”卢芳问。
“嘿,第一,你显然并不需要游泳教练。第二,我没做到顺利返回。”
邱实的心情似乎不好,不然,他肯定会追问我们这问答当中有什么典故。
“正相反,事实证明你并没有吹牛。”她说,用很特别的眼神盯着我。
我想问她怎么就看出我没有吹牛呢,邱实发言了:“卢芳,你是不是当过兵?”
卢芳说:“何以见得?”
“没当过兵的人是不会也不敢用刀切气管的。”
“哈,我们雪场的员工都参加过急救培训,一切都是听老师讲的。不过,假如当时气雾剂没起作用,我也不见得真就能下得去手。”
“你当时要笔干什么?”邱实又问。
“老师说,气管切开后,得立即用无污染的管状物插入气管以保证呼吸畅通。圆珠笔的外壳是一种选择。”
她平淡得像是在复述老师的讲义,但这几句话所产生的实际效果是,她又由服务员变成了悬崖边上的她。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
在悬崖边的那一刻,她脸上竟没有一点焦灼和慌乱,我这个比她年龄大很多的男人竟然对她产生了那么顺理成章不容置疑的依赖。
那感觉太特别。
我还是想问她为什么说我没吹牛。
“算了,别说这些了,挺恐怖的。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向你们致敬,你们才是英雄。圆圆应该给你们每人送一个花篮,或者在她结婚的时候把你们都请到前排就座。嘿,不管怎么说,救人一命,很爽的一件事。”
邱实一直有些走神。他肯定也不希望这样,见卢芳往背包里装一本杂志,便说:“是《户外晴空》吧,请关注下一期,薛乾先生的言论将在下一期发表。”
卢芳停了手,歪着头看我,说:“嘿,这倒很意外,一定关注。”
坐轧雪车下山时,驾驶室坐不下我们三个人,邱实坚持要坐在外面。
卢芳坐在靠窗外一侧,我们俩离得很近,但两个人都努力不让腿挨到对方。
卢芳递给司机一个纸包,说:“邸师傅,这两根烤肠还热乎呢,你快吃喽。”邸师傅是个和善的老头儿,说:“小卢你不用总惦着我,上山前我吃得很饱了,待会儿还有夜宵,我比你吃得好。”
窗外黑黢黢的松林缓慢移动,轧雪车哗哗的声响单调而空旷。我往后面看了看,邱实正缩着脖子抽烟。
卢芳问:“你常给杂志写稿?”
我说:“要是有那两下子我不也留胡子梳辫儿啦。邱实的弟弟在《户外晴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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