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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寧家那個小丫頭嗎？&rdo;顧老太太輕拍著他的手，眼裡滿是慈愛。

顧景琛的眸中似被注入了一抹神采，看向顧老太太，&ldo;奶奶知道她？&rdo;

顧老太太飽經歲月的面上染上了絲絲傷感，輕喟一聲，&ldo;有多少年了，記不得了，也是你跟我來這裡上香。她是不是也跟來了？&rdo;

顧景琛點了點頭，話音輕顫：&ldo;她就是那個我想帶回家給您看的女孩。&rdo;

&ldo;我知道。&rdo;顧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孫子肩膀，&ldo;那次我都瞧見了，她抓著你去掛這個鎖頭，&rdo;顧老太太指了指被顧景琛攥在手裡的鎖，&ldo;你看著一臉不願，但還是跟著她又是掛祈福的紅綢，又是掛鎖。&rdo;

老太太眼裡含笑，&ldo;當時我就想，我這個孫子喲，一準兒被寧家那個小姑娘栓的死死的了。&rdo;

想到與寧淺相處的點滴，顧景琛眼底也不覺浮起笑痕。

顧老太太瞧著，心裡很不是滋味，&ldo;小時候你媽媽因為心裡的結，對你也是又愛又恨，你跟在她身邊，沒少受委屈。我把你要來我身邊養，你的脾氣秉性我最是清楚。要是真不願做的事，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帶妥協的。&rdo;

顧景琛眸中神色複雜，心底划過一抹難言的愧疚，&ldo;奶奶，您不在意她的身份嗎？&rdo;

畢竟，她是柳溪的女兒。

那個女人，害死了他父親。

顧老太太淡然一笑，眺望遠方，指了指他們目之所及正前方的一座山，&ldo;我十二歲的時候，就是在那座山上，被你舅爺爺抓走賣掉的。&rdo;

&ldo;賣掉？&rdo;顧景琛眉梢擰起，出乎意料的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從不知道奶奶的過往。

顧老太太對著身旁的孫兒一笑，不甚在意的繼續道：&ldo;那時候家裡窮，父母走的早，弟弟又生病。我們三個兄妹，他做大哥的一個人撐著家裡不容易。不賣我，弟弟就得死，賣了我，都能活著。&rdo;

&ldo;當時我躲到那山上的一個洞裡，餓了三天被他找到，他拿著手腕子粗的繩子把我捆的一動不能動的，當晚就送給了買我的那家。&rdo;

顧景琛忍不住心疼問，&ldo;後來呢？&rdo;

&ldo;因為不聽話，不想嫁給他們家的傻兒子，我就被養在豬圈裡。直到我十四歲那年，實在受不了，跟他們談了條件。&rdo;

&ldo;我跟他們說，&rdo;顧老太太昂起頭，眼裡狡黠一笑，像個頑童，語氣輕快，&ldo;我嫁給你家那個傻兒子可以，但是必須得到我十八歲成年的時候。在這之前，我給他們家當幫工，他兒子也由我來照顧。正好培養感情。&rdo;

&ldo;他們信了？&rdo;顧景琛薄唇緊抿。

顧老太太搖了搖頭，&ldo;哪那麼容易，為了讓他們完全信任我，你奶奶我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的。好在我聰明，終於在嫁給那個傻子之前找到機會逃了出去，再後來，我就四處流浪，認識了你爺爺。&rdo;

一句輕飄飄的&ldo;好大一番功夫&rdo;，卻是她承受無盡苦楚的四年。

顧景琛微微側首，看著身旁他生命中極其重要的老人，滿頭白髮一絲不苟的在腦後盤成一個髮髻，身上的衣服永遠熨燙的沒有褶皺。

眼角眉梢儘管刻了歲月的褶皺，但眼中永遠沁著光亮和對他全部的驕縱。

是自己童年時，最大的依仗。

顧景琛壓不住心底陣陣湧起的酸澀，忽然伸出手，將老太太抱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