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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為都知道我家裡的事。&rdo;居則易說，&ldo;可能都覺得我也是吧，所以才不怎麼驚訝。&rdo;

&ldo;這不對。&rdo;程去非皺了皺眉，&ldo;因果關係不應該是這樣的。&rdo;

他說：&ldo;叔叔們是，並不代表你也是。&rdo;

&ldo;如果沒有遇到我……&rdo;

程去非心想，如果沒有遇到他，或許居則易也會娶妻生子過完很好的一生。

&ldo;我以前很在意這件事。&rdo;路上的行人不多，路燈也只是散發著淡淡的暖黃色的光，居則易牽著程去非，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ldo;我以前很在意別人說我的父親是同性戀，所以我也是同性戀。&rdo;他說，&ldo;我並不是在意他們因為我家裡的事對我指指點點，也不完全否認自己的性取向，因為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異性還是同性。但我討厭做這個等式的人。&rdo;

&ldo;我覺得這是一種歧視。&rdo;居則易想了想，才繼續道，&ldo;就像是說&l;你的父母是殺人犯，所以你也是殺人犯&r;一樣，這是毫無邏輯的一種惡意。&rdo;

&ldo;但現在我不在意了。&rdo;居則易說，&ldo;我就是同性戀，嗯，確切的說我是程去非性戀者。&rdo;

&ldo;哪有……哪有這種性戀者的。&rdo;程去非說，&ldo;而且我覺得，周自橫他們不是這麼想的。他們應該只是因為叔叔們的關係，所以對這樣的關係接受能力更強一些而已。&rdo;

&ldo;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得出這樣的等式。&rdo;居則易又說，&ldo;其實以前我也想過如果。&rdo;

&ldo;如果我沒有帶那個人回家做客，如果我沒有把家裡的事坦誠相告，如果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父親們是一對同性戀人。&rdo;

&ldo;那麼我就不會打架，不會放棄參加高考，不會復讀。&rdo;居則易偏頭看了他一眼，夜色里，他的眸子像是落滿星輝的海，深邃幽靜，又漾著水色映著星光。

&ldo;可是如果我沒有復讀，我就不會轉學去清河，也就不會遇到你。&rdo;他笑了笑，&ldo;這樣想想，突然就覺得人生了無生趣。&rdo;

&ldo;也突然就原諒了所有的惡意和生活的苦難‐‐因為在我的人生里，顯然你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得多。&rdo;

&ldo;居則易。&rdo;程去非突然停下了腳步，叫了他一聲。

&ldo;我可以親親你嗎?&rdo;

月亮從雲層里偷偷的探出了半張臉，星子閃閃爍爍，程去非就這麼迎著漫天星光，吻上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

居則易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做物理實驗操作不當觸電的感覺。

程去非說：&ldo;我覺得，你特別像是斬殺惡龍，披荊斬棘，翻山渡海來到我面前的勇士。&rdo;

&ldo;我好像什麼都沒做，就等到了你。&rdo;

&ldo;所以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的面前。&rdo;

&ldo;可你有沒有想過。&rdo;居則易抱住了他，靠在他耳邊，很輕的嘆了口氣，&ldo;我來到你的身邊，並不是要救你離開，而是把你拖入深淵。&rdo;

&ldo;你聽過一句話嗎?&rdo;程去非也抱住了他，抱得很緊，緊到冬日裡的寒風一絲都透不進來，全是戀人懷抱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