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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禍本來就來得莫名其妙,加上是齊繼堯在中間走動,他怎麼想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只是不知道對方的目標是清公會還是金松飯店。
「特高科怎麼就突然盯上你的船,憑什麼依據抓的人,市公署又是怎麼跟那邊疏通關係的,這些事你不理清楚日後一樣的麻煩還會再來。」
「秘書處的齊主任本來就跟清公會有交情,幫忙自然是買四爺的面子,至於他怎麼跟特高課求情的我哪知道,市公署跟憲兵隊都幫日本人做事,說起話來當然比我們這些外人方便。」
梁廣泰對白項英很不服氣,故而逐漸不耐煩起來,心道你這坐在家裡數錢的小白臉憑什麼跟我耍老闆威風?
「向老闆,你沒跟特高科打過交道,不知道他們有多不講道理,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三思而後行』,那我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再說我這麼做也不全是自作主張,四爺那邊我已經派人說過了,他老人家也說這次要感謝市公署幫忙解除誤會。」
白項英聽出梁廣泰是在嫌自己多管閒事,但眼下沒心思爭論,他驚訝於對方字裡行間對市公署的開脫和感恩之言。
齊繼堯滿打滿算來天津還不足兩個月,竟已能算「跟清公會有交情」!他一個外埠來的投機客,頂多只是在山東的時候跟幫派人士打過交道,就算真有交情又能有多少呢?
白項英十幾歲起跟隨霍岩山東奔西走,沒少見長袖善舞之人,但印象里齊繼堯不算是個左右逢源的角色,至少在青島的時候並不是非常受待見。為何幾年不見對方變得如此會賣弄人情,且日本人及當地的三教九流還都吃他這套?
——即便是利用職務之便也有些過於如魚得水了。
「你做的那些買賣我不了解,也不過問,沒留下把柄那是最好……不過梁經理,我還是多嘴提醒一句,別覺得傍到市公署這棵大樹就可以胡來,這世上沒有白送的人情。」
「向老闆,這些道理用不著你來教我,清公會這麼多年下來自有自的規矩和辦法,天大的麻煩也從不連累旁人。」
梁廣泰受不了對方說教般的口氣,急躁之下索性站起來說話。
「我知道你是怕底下的人做事沒分寸給飯店招來麻煩,但平心而論清公會這半年來只有給你擋麻煩,從來沒惹是生非吧?你問特高科為什麼會盯上我,要我說我才是被連累的那個!」
「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七爺那邊就一定沒有留下把柄?」
白項英緩緩抬頭瞥他一眼,跟對方坐立不安的焦躁樣子相比起來簡直穩如雕塑:「你的意思是喬七手腳不乾淨,連累清公會跟飯店一起上了特高科的名單?」
「我可沒這麼說……」
「梁經理,你要是對喬七不滿大可以去二戒堂提意見,或者通過餘四爺去說,跟我抱怨是沒用的……況且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跟金松飯店又有什麼關係。」
喬七拿金松飯店做掩護私底下在做一些「危險之事」,這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尋常時候大家絕口不提。梁廣泰一時嘴快犯了忌,經對方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道理對七爺不滿,我是說特殊時候大家都要小心行事……」
「你知道就好。」
白項英累了,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對方已把齊繼堯當做朋友的局面。
「時候不早了,沒別的話要講我就回去休息了。」
「向老闆,那聯合商會的事……」
「我會考慮的。」
「明晚之前要給法國領事館那邊回復,你先休息,要是決定好了就知會我一聲。」
「好。」
梁廣泰走後白項英依舊是坐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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