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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塵……竟然是雲塵!
江澍晚赫然想起初入中域時,與各域弟子坐在雋宸殿中一起聽經史課,那時殊華每日貪玩貪睡,經史學得七七八八,應付了事。
其中有一節課,仙使曾講過東域雲氏,且說的例子就是雲塵。
東域雲氏乃修仙世家,雖有底蘊,卻日漸落敗,到雲塵這一輩,已經不能再助他登上清塢山。且那時正逢魔界當道,清虛門掌管清塢大權,自然不肯接納任何正統道修上山。
可誰知雲塵此人竟是天降仙格,法力雄厚,前途不可限量。彼時下界五域苦不堪言,聞此驚天消息,紛紛前去追隨,期盼著他能重奪下界權柄。
那天降仙格是何物?有此造化者,可與天音石連通心意,不過百年便能飛升三重天,享無邊陽壽。
雲塵志向高遠,也頗懂事。他遵從家族長輩教誨,修了無情道。按理說只待時機成熟,他便能一舉登天,不知比那些勤勤懇懇依舊無所建樹的修道者幸運多少。
可偏偏下界眾人難逃本性,他修的是無情道,卻最是有情。
加冠那年,雲塵遇到了傅徇的妹妹,傅杳,正是殊華的生身母親。
後面的事情皆是意料之中:一代英魂為情所困,最後被滔天的修為反噬,成了九泉之下一縷亡魂。自此,雲氏就此敗落,天下大亂,景梵被天音石選中乃是後話。
「想起來了?」傅徇打量著江澍晚的神色,幽幽一笑,「我妹妹為了留下雲塵的子嗣,竟不惜用命相保。雲塵是天降仙格自不必多說,他體內的道統極霸道,稍有不慎便會遭受反噬,自然,這樣的人與魔修誕下的子嗣,絕不會活過三日。」
江澍晚跌坐在地上,顫聲問:「那殊華為何可以活命?」
「自然是因為……他體內有浮骨珠了。」
江澍晚愕然。
傅徇眯起眼睛,不禁細細回憶起來:「讓我想想,這浮骨珠統共四顆,分別位於東西南北,誰知兜兜轉轉,現世的便只剩南域這一顆。」
「南域的浮骨珠在磬蒼山手中,殊華體內的那顆從何而來?」
「那是東域的浮骨珠,」傅徇一字一句道,「雲塵私自盜取,將它餵入殊華口中。可那時殊華不過是一個剛降世的嬰兒,無法承受浮骨珠的力量,反倒變得奄奄一息。」
「是我胞妹,以命入藥,活生生耗盡全部心血煉化了那顆珠子,讓它與嬰兒血液相溶,這才救了殊華一命。」
這,這豈不是表明……
「我這小外甥,本來就是一顆極珍貴的浮骨珠,」傅徇慢條斯理地說著驚天之語,「你說像他這樣珍貴的人,為何不能坐上天下共主的位置,將景梵取而代之?」
瘋了,眼前的人已經瘋了。
江澍晚連連後撤,想遠離眼前的男人,卻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你怕什麼?為父還有一份秘辛沒說,」傅徇玩味道,「倘你知曉了這個秘密,一定會清楚,景梵遲早有一天會死在我們的劍下。」
「……」江澍晚面容蒼白,長睫輕顫,早已不知作何反應。
「天音石降在他體內的碑刻早就不在了,縱使當年碑刻上浮現的就是他的名字又如何?」傅徇邪笑道,「那可是代表著東域域主身份的聖物,碑刻在誰手中,五域修士便以其為尊。」
「碑刻不在體內,便失去了與天音溝通的方法,更無法作證他是名正言順的共主。」
「若是世人知道這麼多年來,景梵手中無物卻憑白擅權許久,屆時又將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
傅徇暢快地大笑起來。
「景梵的命,定要於今歲了結在清塢山。」
傅徇將少年從地上扶起,細細囑咐道:「至於你,要暫時屈就在五域,此戰一勝,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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