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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不太好吧?」邱覺非猶豫道,「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尊重當地的信仰,別說的太過了。」

「是上帝。」江愁余突然道。

「你開玩笑吧?」范仁傑指著那神像笑的前仰後合,「你見過美髯公一樣的上帝麼?」

「不是,」江愁余指著神座,「你們看,這是拉丁文——上帝賜福於他的子民。」

范仁傑湊過去看看,驚呼道:「沒錯,雖然不認得拉丁文,但旁邊那個十字架是沒錯的。」

董之俠沉思:「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清末以降,西南一帶有很多傳教士在此活動,你們別忘了,洪秀全不就是廣西人。」

「幾千年的風俗,被宗教浸透之後,竟也可以遷改得這麼厲害。」邱覺非抱著雙臂,「你們還記得我們在湘西見到的苗人麼?他們甚至不知道如今已經是民國了,還以為是滿清皇帝的天下,愚昧落後但是卻純樸善良。」

「你想說明什麼?」孫衡被他繞糊塗了。

江愁余低笑:「我猜我們邱教授的意思是,中國之所以貧窮落後,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民智未開,百姓的天性又善良輕信易被蒙蔽,想要強國富民,僅僅靠那少數的天才或是強人,恐怕是痴人說夢。」

「俾斯麥主義曾經很是盛行啊。」董之俠背著手感慨,「不過自清帝遜位以來,虎狼環飼,軍閥混戰,出過的強人難道還少麼?這個主義那個主義,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紅的白的藍的從南到北打了多少年,國都都失守了才勉強合力一處,可是又如何呢?」

邱覺非笑笑:「不如何,就算是同床異夢,就算是心懷鬼胎,只要如今合兵一處驅除外侮,那就無關什麼強人主義。至於抗戰勝利之後,誰打江山誰坐江山,那才是要靠實力和主義說話的。」

董之俠搖頭:「反正自打出北平城,我就已經想好了,我可以關心政治,但我決不會投身任何運動里,流血犧牲,為了民族國家我董之俠沒有二話,可若是為了什麼理想,那我就做不到了。」

「行了行了,勿談國事,你們一個個的,煩不煩哪。」孫衡忍不住打斷他們。

邱覺非賠禮道:「抱歉。」

眾人把縣裡借給他們的褥蓋在地上鋪好,紛紛躺下,到底是十幾個成年男子,擠在狹小的破廟裡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

「這裡海拔多少?」過了許久,江愁余突然問道。

董之俠立即回答:「快兩千吧,怎麼了?」

「快到雲南了。」江愁余喃喃道。

邱覺非卻立時翻身問道:「冷麼?」

江愁余搖頭:「還好。」

邱覺非伸手探了探,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他身上:「到底是進了山里了,還是要保點暖,夜裡涼。」

「那你呢?」江愁余拉緊被子問道。

邱覺非噗嗤一聲笑出來:「別抓那麼緊,給你了我就不會收回去。另外,咱們東北漢子不怕冷。」

江愁余想出言諷刺幾句,但困意隨著溫暖襲來,須臾也便沉沉睡去了。

夜半,他被蟬鳴驚醒,一轉頭卻發現邱覺非把所有衣服都蓋在身上,蜷縮在那裡,眉頭緊鎖。他愣愣地盯著邱覺非瞧了半晌,忍不住罵道:「蠢材……」

翌日,集合的口令響起,邱覺非睡意朦朧地睜眼,卻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條被子,而身邊又不知何時多了個睡得人事不省的江愁余。

「還不起麼?咱們要上路了嘿!」董之俠的大嗓門驚天動地。

邱覺非應了聲:「馬上就來!」

「愁余,該起了。」他推推江愁余,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1曾昭掄 曾國藩的後人 it的博士 參加步行團 只走官道 不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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