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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金江受邀去縣裡議事有去無回,有人說是被押送去了省政府,有人說已就地槍決。霍今鴻對這位「爹」的死活不甚在意,他只關心自己接下來會怎樣。
瞿金江就算不死也沒好下場了,跟他近的人都沒好果子吃。那作為兒子,老子春風得意的時候沒得過一分好處,出了事卻要因此陪葬,是不是太冤了點?
霍今鴻在某些方面很早熟,他清楚想要保命的唯一辦法就是跟瞿金江撇清關係,因此在遭盤問時毫不猶豫地就撒了謊。
一同被關押的人為了保他自然也不會說真話,於是他就成了霍今鴻,從俘虜收容所搬進了霍宅後院。
霍宅就在軍營附近,每天早上霍岩山吃過早飯帶著幾名勤務兵去營里巡查,偶有要緊事就叫人開車去市里。霍今鴻被關在後院半月有餘,霍岩山雖沒明確限制他的行動自由,但就算出了這個門他也不知道能往哪裡走。
期間經常露面的有顧長海,一名四十歲上下的濃眉大漢,還有付聘付參謀,模樣看著像是讀書人,此外就是管勤務兵的小孫。
霍今鴻一一記住了他們,但沒什麼機會說話。包括勤務兵在內的所有人對他都抱有一種「默許但無視」的態度,仿佛他是一件有沒有都無所謂的物件。
最開始他擔心謊話被戳穿,霍岩山知道他的身世後會殺了自己以絕後患。然而十多天過去,他非但沒死還有吃有穿,甚至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圈,於是逐漸的便放開了膽子。
膽子大了就坐不住,坐不住了就想出去。
霍今鴻原先一直是跟著隊伍活動,從沒到過膠縣,對馬路街道和縣城的起居生活全不熟悉。但畢竟年輕人性情,吃飽喝足一身整潔,就算哪都不認識隨便逛逛也是好的。
霍今鴻兜里沒錢,碰見賣小玩意兒的商販也只能看看圖個新鮮,若是吃的還能嗅些香味,嗅個小半天也就飽了。他插著兜,嘴裡哼著剛從茶館門口學來的調子心滿意足地往回走。
虧得還認識路,然而還沒進院子就被人當胸揪住了衣領。
「你這兔崽子,誰允許你自個兒上街!?」
說話的是王二東,外號東子,算是在霍宅當差的勤務兵里比較說得上話的。
小孫按照霍岩山的吩咐把霍今鴻安置在後院,吃住都跟勤務兵一起,平日就叫這些當閒差的大兵多照看著些。王二東問小孫這大頭娃娃是什麼來歷,小孫的意思是司令看中他虎頭虎腦模樣機靈,想留下來日後替自己做事。
王二東左看右看覺得這小子除了腦袋大眉毛濃之外跟「虎」沒什麼關係,機靈更是覺不出來,相反整天轉著眼珠子東瞅西瞅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不,一個不留神人都找不到了!
他最初猜測霍岩山是在把這小子當兔子養,搞不好過幾年就會成為第二個白項英,出於長遠上的考慮對他態度不錯。然而一段時間過去他覺得該猜測不成立,大頭娃娃怎麼看都不像是當兔子的料,整天也不幹活,純粹就是個吃白飯的拖油瓶。
拖油瓶好吃懶做還不聽話,這怎麼得了!
於是霍今鴻在挨了兩個耳瓜子之後被揪回院子,還被警告以後都不准私自出門。
這頓教訓來得非常突然,霍今鴻沒想到出門遛個彎兒都能挨揍,心想我爹打我都不打頭,你算老幾?
他由此記恨上了王二東,但又不敢明著頂撞對方,於是開始在各種小事情上表達不滿。比方說燒飯的叫他去灶房幫忙,他看見吃的就往嘴裡塞,看門的叫他去餵狗,他把狗趕得滿院子亂跑。誰要是對他不客氣,對方動口他就動手,對方動手他更是拼命動手。
三四天後王二東跟小孫反映說霍今鴻這人性子野不服管,而且心思壞得很。
小孫把王二東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霍岩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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