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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時候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江喁落掀起眼帘，望著初肆:「不過有一點我很明白，我喜歡跟你待在一起。」

「每次一見到你我總是莫名其妙地高興，也不知道興奮點在哪裡。時間一長看不見你我心裡總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然後就喜歡對著你的照片開始畫畫。」

「這種情況早在九、十歲的時候就出現了。」

話音剛落，江喁落伸手把遮陽簾完全拉了起來，順勢打了個哈欠，眼皮耷拉著，懨懨欲睡。

陰蒙蒙的顏色籠罩後排的兩個位置。

初肆呼吸一滯，他驀然想起江喁落不久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所以我有榮幸和你一起當個怪人嗎？」

此刻好像有一雙無形地枷鎖在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這種感覺比掐著他的命脈都難受。

等他反應過來，偏頭看向江喁落的時候，明明剛才還精力充沛的小貓此刻卻安詳地將頭抵在玻璃窗戶上，合上了那雙桃花眼。薄唇微微張開，初肆離得近，甚至可以聽見均勻吐出的呼吸聲。

初肆不動聲色地拖住江喁落的頭，五指深深地陷入他烏黑的頭髮了，讓小貓得以緊緊地挨著他的主人。

看著江喁落在自己肩頭沉沉睡去，初肆勾起唇角，但s級的占有欲遠遠沒被滿足。初肆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在小貓柔軟如羽翼一般垂落的睫毛上觸了觸，緊接著掏出手機，剛剛點開相機，閃光燈都還沒閃——

自拍屏內，肩頭靠著的人忽然睜開朦朧的雙眼，桃花眼懶懶的，眼尾高高翹起帶著些漫不經心:「偷拍我啊？」

「男朋友。」

第30章

見自己的偷窺行徑被發現，初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懟著江喁落那張帥氣逼人的俊臉就拍了幾十張。

張張都滿懷報復性。

「你有毛病啊？」江喁落肆無忌憚地翻看著初肆的手機相冊，看著上面幾十張自己的照片，他有點哭笑不得。

初肆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小貓聚精會神的樣子。內心蠢蠢欲動似乎還想再拍一張。

江小少爺一貫對自己的盛世美顏不感興趣，正打算把手機還回去，剎那間，右下角的一張黑漆漆的圖片引起了江喁落的注意。

公交車拐進一個路口，有些顛簸。

兩人緊緊地挨著，隔著薄薄的布料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江喁落眉頭一擰，將照片點開——

霓虹燈映射出五彩斑斕的燈光投映在車窗上，車裡忽明忽暗，昏黃的燈光一瞬照應在車內少年白裡透紅的臉上，頭緊緊地依靠著旁邊人的肩膀上，骨節分明的手還使勁地攥著別人的衣袖。

「……」

他沉寂半分鐘，終於開口:「這是我？」

初肆一頷首，江喁落一臉不可置信:「靠！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偷拍我？」

初肆微微一笑，絲毫不忌諱地說:「這不是最早的。」

「？」

不是最早的？

江喁落連忙向下翻。

果不其然，滿屏的小江喁落直接刷屏。

「這是幾歲的？」江喁落睜大眼睛，舉起手機問。

初肆對上他的目光，雲淡風輕地表示:「七歲。」

「這張呢？」

「九歲。」

「這張摔的四腳朝天的？」

「十一歲。」

江喁落喉結一滑，「這張堆雪人的？」

「八歲。」

「還有這個我被罰掃白樺樹葉的呢？」

「初二那年，十四。」

江喁落直接將相冊翻到底，最後一張照片上，他還只是個咿呀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