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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略作停頓,溫幼慈還是回頭多問了他一句,「我家的花有點多,你應該不會過敏吧?」言語中滿是謹慎,似乎暗藏著某種隱情。

而事實上,這也確實是溫幼慈的經驗之談。

十五歲那年,北城下了一場暴雨,將學校的花棚掀翻。她在花棚養的幾盆朱麗葉玫瑰僅剩一盆完好無損,實在不放心,她將花兒帶回了家。又覺著溫慕雪的房間採光好,且對方長年不在家,她就偷偷把花放到了那間房的陽台。

誰知溫慕雪當晚恰好回了家,她來不及將花盆取回,溫慕雪便因花粉過敏被送進了icu。最後,這件事讓她吃了幾記鞭子,又被關了三天小黑屋,至今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二人目光短暫相接,或許是想到了一塊兒去。

花粉過敏的人不在少數,像溫慕雪這般過敏嚴重的卻是少見。

只一瞬,又不約而同默契地移開目光。

氣氛中瀰漫著微妙的尷尬氣息,溫幼慈拄著拐杖,動作有片刻的遲疑。

整個院子就是普通的四合院構造,大門進來對面是開放的客廳和半開放的廚房,兩側是臥室,四周由長長的迴廊相連。因而想到對面去,有兩種方法——

要麼繞一圈從迴廊過去,要麼直接穿過六米來寬的天井走過去。

沒多想,溫幼慈冒著雨就要往裡沖。

心想方才已經淋了雨,也不差這一回。

不曾想剛邁了一步就被人從身後扯住了後衣領。

「你幹什麼?」

女孩兒回過頭,不假思索:「過去啊。」

似乎沒明白他為何要將自己拉住,傅景年不由一噎。

圈子裡的太太小姐們哪個不是身驕肉貴,活得如她這般粗糙真不多見。

傅景年有時也會感到困惑,像林嫣那樣慣會拿喬作勢的人,怎會養出這樣的女兒?

沒等到回應,趁他失神的功夫,溫幼慈直接衝到了對面,單手拄拐的模樣透著幾分滑稽。

客廳的燈瞬間亮起。

傅景年抬眼望去,見她蹦上蹦下,倒騰一通後才拿出毛巾擦起了頭髮。

搖了搖頭,他方才撐起傘走過去。

雲城周邊多山脈,晝夜溫差大,這幾日夜晚溫度最低達到了十五度左右。一晚上淋了不止一次雨,溫幼慈有些著涼,不禁打了個噴嚏——「阿秋——」

傅景年見狀不禁眉頭微皺,將起霧的眼鏡摘下放到了桌子上。

他的近視度數雖不高,但剛摘眼鏡時總忍不住微微眯眼去適應。

溫幼慈又打了幾個噴嚏,抬眸見他眯眼皺眉的表情還以為自己哪兒又惹到了他,眼神閃了閃,下意識後退兩步,又不巧被他當場抓包。

他總說自己記吃不記打,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經過宴會的事,溫幼慈現在是真有些怵他了。

這人要比自己想像得更加冷靜,也更加冷血。

看著她後退的動作,傅景年的眸光微閃,卻最終沒有說什麼,轉而問道:「你的腳怎麼回事兒?」

溫幼慈邊咳嗽邊答:「不小心劃傷了。」完全就是一句敷衍的廢話。

到底是怎麼不小心才能把腳劃傷了?

但她既不願說,傅景年也不勉強,而是繼續問她:「那林稚是怎麼回事兒?你什麼時候改了名字?」

「咳咳咳」喉嚨有點癢,溫幼慈倒了口水喝,想要解釋,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生下來剛滿月就被抱到迎春鎮的外婆家,隨外婆長大,也隨了外婆和母親的姓叫林幼慈。又因為小名叫阿稚,周圍的小朋友們開始叫她林稚,這個名字就這麼逐漸傳開,以至於後來在迎春鎮認識她的人幾乎都不記得她的本名。等到外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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