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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硬漢,到這般地步眼神也還是清明。

「不需要。」

事到如今白項英已經大概能夠猜出對方的身份,但出于謹慎考慮還是沒有靠得太近。

「這兩天租界戒嚴,附近增了不少哨卡。」

「……」

「你要是不想去醫院,我可以給你叫私人醫生,在我家養傷。」

「……你是什麼人?」

「不管我是什麼人,你現在不跟我走就只能等憲兵隊來掃街了。」

「……」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白項英讓懷安把車子開進巷子,而後將受了傷的男人扶進后座,用外套遮著臥在地下,就這麼經過兩個哨卡一路開回金松飯店。

幸而西苑平常只有懷安一個下人,三人前後攙扶著進了地下室,沒有外人看見。

白項英把男人安置在沙發上,吩咐懷安回車裡把后座的血跡清理乾淨,自己則打開藥箱先給對方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側腹部的一道槍傷,差一點就傷及內臟,因為傷口過大又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周圍皮肉已有發炎的跡象。

白項英並非專業醫生,只會簡單的上藥和包紮,在餵男人服下一些消炎藥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做。

對方自從上車到現在就沒有開口說過話,儘管行動上似乎放下戒備任自己擺布,但顯然沒有要進一步交流的意思。

白項英心裡清楚,若非對方傷得如此嚴重定不會輕易隨自己回來,當然也不會如此不慎在逃亡途中被車撞到,暴露行蹤。

這時懷安回來說車內已經清理乾淨。他至今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這憑空出現的男人是誰,老闆又為什麼要帶他回家。

「剛剛轉彎的時候我開得快了點,他突然衝出來,但也只碰了一下……他那傷不是車撞的。」

「我知道。」

「老闆,那……」

「懷安,一會兒等天黑了你替我去傳個消息。」

白項英轉身走進書房,不多時拿著一封信出來,信封上寫著個陌生地址,「你去這個地方,找連醫生,把這份信交給他,然後讓他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

思前想後他覺得男人的傷勢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但醫院肯定是去不得,也不能隨意叫醫生過來。眼下但凡踏出這地下室一步都是危險的,哪怕在飯店裡都不見得安全。

——那麼就只剩下找熟人處理這一個選擇。

喬七現在是聯繫不上了,汪月樵也有足足半半年沒在飯店露過面,現在唯一能夠找得到的只有連人俊。聽說對方近來正在和法國教會合作開設醫療所收治難民,暫時還未遭到日本人的刁難。

懷安接過信,這時才有些反應過來:「老闆,這人是……那要是霍科長過來看見了怎麼辦?」

「所以我讓你去找連醫生幫忙,我出面多有不便,你替我跑一趟。」白項英憂心忡忡地看了眼電話機,像是擔心說曹操曹操到似的,「等天暗點就出發,從後門走,別讓人看見。」

天色漸暗之後懷安按照白項英的吩咐出門,兩個鐘頭後帶回了消息,說沒見到連人俊但見到了雲老闆。

「見著雲老闆也是一樣的,他說什麼?」

「他說教堂附近最近一直有警察盯著,不安全,最好先找個僻靜的,進出方便的地方安頓下來,他儘快讓連醫生過去看看。」

「僻靜的地方……那只有西郊的宅子了,那地方倒確實沒什麼人煙。」

——警車開過去都要很久。

「雲老闆也是這個意思,說再晚點會派車過來接人。」懷安把信原封不動地又還給白項英,說雲連因為不認字所以沒看信,是他把事情經過大概跟對方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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