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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白項英按照霍岩山給他的地址找到德清路上齊繼堯的私人住宅。看樣子應該是臨時租下的地方,否則對於一個剛從濟南派到青島不足半年的省政府官員來說,即便是在市區邊沿也有些過於奢華了。

下人開門將他引至屋內,客廳里不見齊繼堯的影子,問了一聲,說是在書房等他。

白項英提著東西上樓,下人沒有跟上來。他在書房門口站住,聽見房內傳來齊繼堯的聲音,「進來吧」,話音未落有人從屋內將門拉開。

白項英以為開門的也是下人,等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那是名年輕女子,身上穿著條絲綢吊帶裙子,白花花的胳膊和胸脯幾乎全露在外面。

「啊……」他受驚般退後一步,扭頭去找那聲音的來源,只見齊繼堯披了件睡衣靠在床上,手裡夾了根菸捲。

這分明不是書房是臥室,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渾濁又旖旎的味道,令人作嘔。

「白副官,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齊繼堯朝一旁站著的女人點頭示意她關門,「還帶什麼東西,老霍也真是客氣了。」

他料想到霍岩山會送東西來,而且肯定是好東西,但這不要緊,比起東西他更想要的是人。一開始他在電話里問對方討的就是人。

——誰惹的火誰來滅,這要求不過分。

女人關上門,從白項英手裡接過東西放在牆邊,然後又回來挽住他的胳膊往前走:「白先生,來……坐。」

第32章 30 你拿什麼討我歡心?

「白先生……來,坐。」女人挽住白項英的胳膊。

屋裡很寬敞,家具清一色全是西式的。淡灰色軟皮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一整套菸具,與這房間的西洋氛圍格格不入。

白項英走了兩步掙開對方的手。一個妓女,也可能是齊繼堯的情婦,身上帶著刺鼻的香水味,走路時腰肢擺動,柔軟富有彈性的胸部在餘光里一步一顫。

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場景,他也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碰過一個陌生女人,原先準備好的說辭因為慌亂一下子全忘了。

「齊顧問,我來這兒是為了……給您賠不是。」

「霍岩山已經在電話里替你賠過不是了,說點別的吧。」齊繼堯下床走到他跟前,看到他嘴角的傷,「剛打的?」

「是。」

「還打了哪裡?」

「……」

「脫出來讓我看看。」

白項英很溫順地低著頭,兩手解開領子露出胸口的淤傷,雪白的皮膚上很突兀地透出塊帶紫紅色的青暈。

齊繼堯用夾著菸捲的那隻手靠近他的胸口,拇指對準了按上去,大概是感受到菸頭的灼熱,皮膚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還有別的嗎?」

「沒了。」

「他說會好好管教你,我看也沒怎麼樣。」

「打重了怕壞您的興致。」

「哈哈哈哈哈!」齊繼堯大笑著收回菸捲摁滅在床頭的菸灰缸里。

biao子學乖了就是不一樣,白天三貞九烈地裝良婦,現在跟條狗一樣等他賞鞭子,這前後反差令他心神愉悅,酣暢淋漓的痛快。

他並不是非要嘗到白項英不可,他對男人本來沒有非常大的興趣。只怪對方實在給臉不要臉,遇見自己不主動陪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動手,好像他齊繼堯不配「受此殊榮」似的。

不僅如此,區區一名給人舔幾巴的男妓竟試圖躋身「上流圈子」,借女人的手裡往自己臉上貼金。要是像這種貨色都能受沈小姐的青睞,那他這麼些年來的打拼和成績豈不都成了笑話!

「曼莉,去拿兩瓶酒來。」齊繼堯抬手朝一旁的女人示意,後者嬌笑著扭腰出去了。

慢慢踱步繞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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